如果年终的时候要开个贴子盘点陈琼有什么本事,显然可以写很多,例如他一手开启了这个时代的工业进程,顺手还推了一把土地革命。再例如他以九品修为连秒恨境天人。当然最神奇的是他的运气,别人行走江湖一辈子可能一个武道天人都没见过,他早上起床牙都还没刷就能有十二个天人堵门……如此种种,简直罄竹难书。
但是如果要让陈琼自己来说的话,上面这些都不是事,毕竟比起他是穿越者来,什么神奇的事都要黯然失色。所以他对自己最有信心的能力就是编瞎话,换个好听点的说法就是编故事,虽然一直在扑街,但是从来不放弃。
所以这时忽悠起孤鸿子来,陈琼心里毫无压力,一篇故事九分真一分假,虚实相间,偏偏又平淡之极,让人连找个可以质疑的地方下手都难。
孤鸿子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年轻时骗过的小姑娘用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当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问题是陈琼这个太清宫传人的身份是大宫主亲口认证的,天下叫陈琼的人可以是大学教授可以是资深编辑,然而身为郫县侯又能施展大mí_hún术的陈琼绝对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就算不提这些,光找个能长陈琼这个样的人来冒充都能可以让人破产。
所以只要陈琼编的故事没有太离谱,孤鸿子就只能选择相信,实际上这才是他来的时候担心的事,明知道问了也分辨不出真假,但是不问又不行,心态直追陈琼前世那些按年交社保的打工族。
听陈琼说完之后,孤鸿子沉吟道:“掌门师伯从来没说过他是太清宫主?也没说过让你在这里干什么?”
陈琼的摊手,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开玩笑,这要是说“有”的话,他从前遇到云二娘的时候怎么会不认同门师姐?难道是嫌弃人家长得没有百花仙子漂亮吗?
孤鸿子想破头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好摇头说道:“掌门师伯深谋远虑,非我辈能及。”
陈琼很钦佩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感情大棋党什么朝代都有”。
然后就听孤鸿子问道:“后天就是你约战苏纹的日子,你准备怎么办?”
“我想去一趟江宁。”陈琼立刻回答道。
“啊?”孤鸿子有捋胡子的习惯,事实上这个时代的人上了年纪之后都有蓄须的习惯,很可能是觉得下巴上胡子长了就没有注意到脸上的皱纹。这么长的胡子,没事的时候顺手摸摸也可以算是日常清理。
结果听到陈琼的回答,孤鸿子手一抖,差点把胡子揪下来,心想这是什么神转折?他愕然问道:“去江宁干什么?”
江宁城离苏州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以陈琼的行动能力,当天来回打个转是可以的,但是肯定不会很轻松,他今天去明天回来,后天还要挑战苏婆婆,用粉丝的话说这叫勤奋,用黑粉的话说这叫轧戏知道吗?
陈琼倒是没想那么多,向着孤鸿子展颜一笑,说道:“江宁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有件事必须去看一眼才能放心。”
高勇身为赵煜的亲信,备受信任的同时,其实也有身不由己的苦衷,不可能在赵煜让他办事的时候摆事实讲道理说自己不能去。所以他背着蜀川三郡节度使的名义下江南这件事就算要反对,也只能由别人来反对,他自己是不能正式提的,最多也就是提醒赵煜一下。
当然赵煜也不傻,知道这个旨意是不可能明发的,光是节度使跨省这事就有得操办了,真要明发差遣的话,朝议肯定过不去,最起码也得先解了高勇的节度使才行。问题是赵煜还指望高勇在蜀川筹备西征的事,总不能为了办钱王的事这个月解了高勇的职,下个月再加回来,皇帝不要面子的吗?
所以最后赵煜给江南节度使裘徽发了一道中旨,意思是说高勇在蜀川做出了不小的成绩,然后皇帝很看好高勇用过的办法,觉得江南也可以试着推行一下,所以让高勇以私人身份到江南道和裘徽聊聊。既然高勇是趁着回家休假的机会给皇帝办私事,那当然也就用不着解除三郡节度使的差遣了。至于高勇出京的之后带神策军的事,那就属于擦边球了。高勇现在是正三品上怀化大将军,领神策军,他亲兵留在蜀川的情况下调神策军护卫是很正常的事,只要虚报个数字,难道还能有人去神策军军营里点名看看缺了多少人?
事实上就连途中供养,赵煜都没用朝廷的驿站体系,一方面是江南久无战事,驿站体系未必堪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走驿站的话,很容易走漏细节,所以赵煜干脆大方了一把,既然高勇是给他办私事,当然是皇帝掏钱,所以高勇这一路供养都走皇家水运的渠道,不用朝廷掏钱,当然也就没有其他人插手的余地。
高勇领了差事,又担心陈琼,只用了一天时间点齐人马就离京而去,一路上有皇家水运的人沿途照应,更是畅通无阻,几天就渡过长江,来到了江南地方。
虽然高勇知道陈琼在苏州府,但是他既然是奉旨和裘徽聊天,就算是装样子也得先去江宁。而且裘徽身为江南节度使,手掌江南军政大权,钱王要谋反,没有他的配合基本不可能成事,高勇见到裘徽也可以先试探一下虚实。
所以他带着五百神策军一路疾行,直奔江宁城,速度竟然比江南道的传骑还快,裘徽还没有得到地方上传来的消息,高勇已经到了江宁城外。
江宁城作为江南道首府,除了裘徽之外,还有江宁府尹和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