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顶从军日久,周军中战斗力比较靠前的部队都有耳闻,这时看到那支打着“踏白”旗号的骑兵却只能瞠目结舌,茫然不知以对。无论怎么搜刮肚肠也想不出来这是哪支军马,记忆里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个名字。当然主要也是他的文化水平不高,不然的话一定可以立刻指出,“踏白”这个名字很不符合周朝为军队命名的风格。
就在萨拉顶和尤典房两个人话之时,若利城外的战场上已经形式突变,大批骑兵从东南两个方向杀了出来,向着战场上的达玛士兵发起进攻。
东面来的骑兵多打“踏白”旗号,但是装束并不统一,兵器也各不相同,并不像正规的周军那样手执制式武器,不但有马刀骑枪,甚至还有长柄棍棒,虽然武器称得上五花八门,但是表现出的战斗力却一点不差。
这些饶目标是留在战场上的达玛人步兵和少量的骑兵,但是并不像萨拉顶那样直接冲入人群当中砍杀,而是依仗马快,围着人群来往冲撞,每一次从人群边缘掠过,就收割走最外层的达玛士兵性命。
这些人马术精湛,骑在马上纵横来去,口中呼哨相合,明明表现得极为彪悍,偏偏耐心又好,围住人群一层层剥丝抽茧,杀得本来就没来得及结成阵势抵御骑兵的达玛士兵人权寒,落在外圈的人拼命往里挤,拥挤推搡之中,阵形也越加混乱不堪,无论本阵的军官如何嘶喝都稳定不下来。
很明显早些时候那些与达玛骑兵在山坡上交战的骑兵就是出自这支部队,打法也完全一样,远箭近刀,一粘即走,绝不拖延。
相比起这些来去如风的踏白轻骑来,从南面杀出来的那些人目标则是达玛军建在若利城南的大营。
达玛军虽然四面围困若利城,但是并没有四面扎营,只有城南和城北两面建起大营,这支新加入战场的军队既然是从东南而来,自然首先攻击城南大营。
这支部队并不像踏白轻骑那样纯是骑兵,而是步骑相间,人数也以步兵为多。比起踏白军来,这支部队中的骑兵装束和武器更加整齐,骑兵皆着细甲,戴有面罩的头盔,左臂上绑圆盾,右手执马刀,有人背后背弓,还有一些人干脆背的就是短矛。
这些骑兵杀入战场之后,只是来往驱散军营外面的达玛军兵,掩护步兵突入,自己并不入营。
和骑兵们装束统一不同,跟在这些骑兵后面的步兵们穿着并不相同,跑在前面的一伙人身穿与骑兵相似的细甲,手里舞动一种类似绳索一般的东西,趁着骑兵驱散营外敌军的机会将一个个瓦罐掷进军营当中,那些瓦罐有的落地即燃,有些则能爆炸,阵阵轰鸣当中,达玛军营当中转眼间已经烈焰升腾,浓烟滚滚。
这些掷弹兵扔出瓦罐之后立刻后退,跟在他们后面的士兵身着重甲,带护面盔、铁手套,手执长柄大刀,排成两行如林而进,有敌人接战时,两排士兵一齐挥刀砍下,所过之处无论人马都斩成几段。
在这些重甲步兵后面跟着的是手执弩弓的弓箭手,这些弓箭手身穿皮甲,身背箭囊,手中的弩弓形状怪异,跟在重甲步兵身后,只管向前抛射。最为神奇的是,在这些重甲步兵和弓箭手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腰间挂着圆鼓的士兵,这些人不执兵器,只在队伍里敲鼓。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出,无论是重甲步兵进行的速度还是弓箭手抛射的频率都与这些鼓手的鼓点合拍,一板一眼,丝毫不乱。
从军营里冲出来迎战的达玛士兵冒着箭雨冲到重甲士兵前时就已经伤亡惨重,面对重甲士兵们的大刀不但毫无抵抗能力,手中的兵器即使击中敌人,也无法破防,只一转眼间,就已经人权寒,眼看重甲士兵如林而进,很多人转身就往营里跑,竟然不敢接战。
从踏白轻骑进入战场到重甲步兵攻入达玛军大营,大约只用了半个时辰,若利城外的战场已经完全变了样,曾经气势汹汹的达玛士兵豕突狼奔,四处逃窜,已经完全失去林抗能力。
本来已经从其它方向攻入若利城中的达玛士兵发现城外战况不利后,已经不再向刘耳等人发动进攻,有人后腿待命令,也有人仓皇逃出城去。
踏白轻骑并不入城,在残破的若利城外呼啸盘旋,驱赶达玛士兵向北逃窜,转眼前慌不择路的达玛溃兵就冲破了达玛军的北营,这一次踏白军不再客气,径直杀入营中四下砍杀,只是并不放火。
刘耳站在城墙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战场上的变化,简直觉得身在梦郑直到身边有人大叫道:“县令,且下城躲避,火烧上来了。”
刚才尤典房和萨拉顶觉得自己这一方人数太少,又都精疲力竭,恐怕顶不住这一次的进攻,所以只担心来不及烧毁粮仓,见到达玛人开始攻城,立刻就先四下放起火来,根本就没想过能撑过这一波。
没想到援军来得如此之快,达玛人在这支援军的攻势下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若利城之围瞬间即解。本来担心烧不起来的粮仓现在却救不灭了,眼看火势越烧越大,城里已经待不住人,守在南门的若利城守军之好退出城外暂避。
刘耳跌跌撞撞地在旁边人搀扶下跑出城门,正好看到萨拉顶和尤典房两人一起回来,他大声叫道:“是哪里来的军马?”
萨拉顶也是一脸的惊奇,他从军数年,还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战法,只是觉得那支踏白轻骑的打法颇有蛮族骑兵的风采。对于进攻南大营的那支军队就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