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人又在发牢骚,魏长陵连忙拉回话题道,“老哥哥,这个风留村还很大吗?”
“他们村里人不算多,那个岛倒是不小。听说以前还住过神仙哩,也不知道他们村是怎么供奉的,弄出那样的大灾祸。”
……
船棚里,张云海悄悄问向对面的逸阳道士,“大师,道门来了多少人?”对方看了看他,也不隐瞒,“南北道派,首阳一脉,泰中道门……来了有七八方的人马了吧,大部分就来了一个代表。”
张云海撇了撇嘴,心想:“道门人没见有多少,这派系倒是不少啊。也不知道这三仙墟里有什么。”
“云海!云海!”魏长陵的声音响起。他从船篷里探出脑袋,伸出手来试了试,小雨好像停了。
魏长陵指指张云海,又指了指船尾,“你帮着老哥哥撑一段吧!”
张云海答应一声,就要往外走,老伯却没有把撑杆递给他。“你俩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老汉力气虽然不行了,但这撑筏子讲究技术,小伙子力气壮却未必比我快呦。这一段水路暗礁太多,一个撑不稳是要掉到水里去了,别染了这干净的衣服。”
“老哥你放心吧,这小子手很稳,搞不砸的,要多给年轻人点机会嘛!”
说着,给青年使了个眼色。老汉将信将疑的把撑杆递给他。
张云海接过撑杆走到船尾,试着撑了几下,找准了平衡点与船头的摆幅,摆弄了几下便摸清了规律,也不是很难的样子。随即提醒道:
“坐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灵气聚集到手臂上,撑杆猛地向水里疾插去。那胳膊粗细的撑杆在水中弯曲到了一个夸张的弧度。青年马步扎稳,脚底用力一踏,把竹筏就如离弦的飞箭一般直冲出去。
老汉往后一个趔趄,险些诳到水里去,还好被眼疾手快的魏长陵一把拽住,才没掉下去。
“啧啧啧,小伙子,看不出你力气还不小哩!险些把老汉的腰扭了。”他看着那竹筏越来越快,两边的风景向后急退,不禁感慨道,“咱们这速度,怕是要比那电马达的渔船也快了,小伙子真有你的!那边……那边!”
……
又驶过一片芦苇荡,小竹筏慢慢减速,在老人的指点下,停在了一个简陋的码头旁。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微风也凉了许多。阴乎乎的天空好像不想给月光可乘之机。码头边的小路上,没过多久有了亮光。几支“手电筒”朝这边走来。
“是……逸阳师叔吗?”一个清脆的声音远远传来。
“是我!你是……”
“我是南派弟子宋守拙,咱们见过的!师傅让我来接你们!”
“霍霍,原来是守拙师侄啊,辛苦了,前边你带路。”说着率先走去。魏长陵回头给老伯渡船费用,又嘱咐了几句,老人便撑船离开了。
张云海凑过去,“老大,天都这么黑了,老人家往回赶不安全吧。”
魏长陵嘴角挂笑,“老子办事还要你嘱咐?我跟他说了,他去离这不远的一个岛上朋友家过夜,后天再来接咱们。”
张云海见他做事滴水不漏,知道自己多嘴了,连忙跟了上去。
雨后的小路有些泥泞,穿行在这片红树林子里深一脚浅一脚,不一会就弄湿了鞋子。
张云海有些后悔,应该带一双水鞋的,但是回头看看魏长陵,见到他的皮鞋更是狼狈不堪,心理反而平衡了很多。
绕过这片树林,几人远远便看到一片村子,灯光少的可怜。
好像看出了他的疑问,宋守拙解释道,“风留村是大泽湖最后几个还没通电的村子了。条件有些艰苦啊,两位可要尽快习惯啊。”
“嗨,我们也经常出任务,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早就习惯了,守拙师兄放心吧。”张云海谦虚道。
宋守拙没有带着他们进村,而是走了一条小道绕到村后的另一片小树林,是一座几百米高的岩石山。
“这是三仙山中的一座,上面有几个山洞,可以避雨,咱们的人都在那边呢。”他解释道。
走了一段山路,眼前豁然开朗,就见一个高有几十米的开放式大山洞,里面扎了十几个帐篷,还有几个小火堆。也许是因为木柴潮湿,几堆火苗都冒着浓浓的青烟。
张云海看着帐篷的格局眼前一亮,竟然是按照河图的图式布置的。能让不同派系的道门众人听指挥统一扎营,这里面有高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