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管道一路下坡,用纹章轻松打开了第二道铁门,后面果然如老爷子所说,是两条道路。
张云海看着管道顶端闪烁的流光,十分怪异。
“当年,春秋老头第一次下来,就做了一件事。他将一种发光的苔藓种到了这管道里,这种苔藓能从金属中吸取所需元素,还能改善这地下的空气,便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生态系统。”
“还有这种操作!春秋公原来还是个生物学家。”
“我跟他下来那次,距他第一次来这里已经二十多年了,每个入口处的管道上面都长满了这种苔藓。”
“所以他认为这里面所有的管路都是相同的。”
老人点了点头。
“这东西……没有毒吧!”
“应该是没有吧,可惜我看不到了……哎。”老人轻叹了口气。
“您还知道……”
张云海刚要询问,就见到老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伏地倾听起来。
“有打斗的声音!”
“我怎么没有听到!”
“我也感觉到了!”小狐狸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但是离这里很远,大约在前面几公里那么远。”
“什么?”张云海一惊,然后瞬间捂住了嘴。
“你的小灵兽也感觉到了?”
“您怎么知道?”
“但凡灵异之物,五感都会较人类灵敏一些,刚才我感觉到了它身体的异动,便知道他也感觉到了刚才的打斗。”
“我没感应到,应该很远吧!”
“哎,看这管道的震动幅度,这股气息……怕是整个学院只有春秋老儿有这样的能耐了,不知道谁还能跟这二百岁的老家伙打成平手!难道是他?”
“谁?”张云海脱口而出。
“哼哼,但愿不是他的好。”
他再问,老人便不再多说一句。
两人默默走了有一公里的路程,期间路过了三四个路口,都是老人倾听一阵,然后指出方向。
地下管道不见天日,两人也不知走了多久,预计快到天黑时候,走过一段长长的没有分叉的正直路线,管道里的湿气变得重了很多。
“看这潮湿的程度,估计快到水淹的那里了。”
两人还没说完,就听见“轰隆隆!”一阵巨响。这次不用别人提醒,张云海已经听得十分清楚。
“前面不远有情况,咱们得加快点脚步!”说着,老人居然健步如飞的向前跑去。
“我去,您这么健硕的老人家可不多见啊。”
“你不是见过春秋老儿了。他可比我还大不少呢!”
“厄,您老不能积点口德啊,这毕竟还是在学院呢,他老人家至少还是我们的名誉院长。”
“嘿嘿,听着不高兴了,那就忍忍吧,我都喊他大半辈子了,恐怕也改不过来了。”
张云海又是一阵无语,他感觉面前的老人越来越加的喜欢开玩笑,甚至生死已经看得很淡了。难道活的愈久的人,不是愈应该怕死才对吗?
前面又一个三岔路口,张云海刚探出脑袋打探一下,却被老人一把拽了回来,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只听在拐角不远处,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越来越急促,甚至能听见粗重的喘息声。
再往远处,“老头,劝你还是别跑了,给你留个全尸,你那龟毛阵法害死老子那么多手下,这次还指望全身而退。”
看来是一群人在追赶一个人,而且听着前面那位脚步越来越杂乱,喘息也越来越慌乱,八成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了。
两人躲在管路的拐角,那名被追赶的人率先冲了进来,根本没想到这里还躲了两个人,跟张云海擦肩而过,大声尖叫了起来。
张云海早有准备,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已经看清楚了这人面貌,正是去年给自己检场入院考试的金乌大师。
见他又要惊呼,好似没认出自己。张云海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金乌教授,是我,望海角张云海!”
“是你!”老人反应了片刻,然后欣喜若狂,也没问他是如何来到的这里,然后指了指来路,一脸的惊恐。
张云海放下金乌大师,提起手中的海客剑。此时正好有人追到拐角,刚要转进这条管道,便被张云海飞起一脚揣在小腹上倒飞撞到金属墙壁上。
后面众人见前面伙伴遇袭,以为金乌要垂死挣扎,纷纷亮出了手里武器。为首那人手拿一柄铁锤,身材高大,头部已经几近蹭到了管道的天花板。
众人只见有一个青年缓缓走出岔路口,都是赶到奇怪。老头进去变青年,这就有点意思了。
“是你!”那壮汉看清来人,不就是前几天在望海湖孤岛上见到的那位躲在郑京后面的青年么。
“我去,这不是韩无仇大哥么!”张云海也认出了来人,正是与莫无恨齐名的力量型邪修韩无仇。
“真是冤家路窄,上次你辱我兄弟,这次没有那匹夫护着你,看我不把你锤成肉泥。”壮汉的眼中爆发出一束精光。
张云海挽了个剑花,摆出一副很伤脑筋的表情,轻轻笑了笑,“你把我锤成了肉泥,谁来告诉你莫无恨在哪啊!”
“什么?我兄弟还活着。”
张云海还真的知道莫无恨在哪里,是苏畅河说过的一处及其隐秘的监狱,也是隶属于灵界的下属机构,不过,他怎么会跟这位铁憨憨说呢。
“你快告诉我,我兄弟在哪!”
张云海笑而不答,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