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王北北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再次坐到茶几边上,对头上的头盔也没那么排斥了;
这也就是破罐子破摔,明知道张一帆不会给他解开了,再暴跳如雷也没有用,还不如好好坐下来喝茶吃水果;
“要不这样子,我们向市场推出两款头盔,一款带强制戒烟功能的,另一种是不带强制戒烟功能的,看看市场的反应,怎么样?”王北北提出他的建议。
“先别急,我倒还有个问题,”李专家等王北北说完之后,这才笑道,“现在很多男人在家都要煮饭做菜...”
“这要是戴上了这戒烟头盔,如果真是吸烟了,被敲脑壳那也是自找的,但是万一是在烧菜,那不得惨了?心里有冤都没地方诉啊!”
“而且张工你也够狠,第一次吸烟,要念十遍吸烟有害健康,第二次要念二十遍,第三次三十遍.....人家要想炒好一顿菜,那得要被敲多少下啊?到时候你们公司得背负多少怨念啊!”
“要分辨用户是在吸烟还是在炒菜,其实在技术上要实现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张一帆说道:“毕竟点式的热源和片状的热源还是很容易区分,但是产品的成本会提高好几倍;”
“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当一个家庭的男人,为了这个家庭的健康,从而带上这个头盔,其实也就是意味着他担负了一份责任,他不再只是为自己,而是为了这整个家庭,他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家庭环境的守护者;”
“在这个时候,这个家庭的女主人理应站出来,去担负一些家务,比如对头盔使用者来说比较高危的这个做菜工作,从而使这个家庭摆脱吸二手烟的困扰,也坚定了这个男主人的意志,这个意志不止是戒烟,还可以影响到其它方面....”
“那万一是个单亲家庭,然后男人主动要戒烟,但是一直戒不掉,非要使用这个头盔呢?而小孩又还小,只能等他做饭呢?该怎么办?”王北北问道,这是他开始例行抬杠。
“那他就应该等着戒烟头盔把他的脑壳敲肿,敲爆,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水,”张一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能狠得让自己不断地被戒烟头盔敲脑壳,却狠不下心去戒烟,非要买个这样的头盔,这人脑子里没水才怪。”
王北北顿时被呛得说不出话,这种假设只能说太牵强,不过,他心里本来就不认同拿一个虐用户的产品出来卖;
市场上以前的戒烟产品,都只是想让用户在心理上排斥吸烟,或者造成一些吸烟后不适的感觉,从而达到戒烟的目的;
从来没有一款产品,是以强制甚至是暴力的方式去让用户戒烟,这个东西,不是说技术上不能实现,而是用户本身就很排斥这种东西。
用户排斥的东西,又怎么会有市场?很简单,拿一些市场上热销的电子产品来作比较,哪一样不是想尽力拿出更好的用户体验,从而取得更多的用户?
“小帆,我就问你,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会买这样的头盔?或者说谁会心甘情愿地戴上?脑子进水的那种吗?”王北北又问道,一边问,一边在那里尝试着如何解开自己头上的头盔。
这一问,还真把张一帆给问懵了;
他从来就是管杀不管埋,也不是这个说法,反正就是从有机肥到验瓜器开始,就是一路顺风顺水,也没想过会遇到什么;
就连那个当初让他心慌的水蜈蚣机器人,也让他收获了不少好处,后面的几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戒烟头盔,用在王北北身上,效果看起来也很明显,至少十几二十分钟过去了,他再没有尝试拿起香烟的念头,也许念头会有,但是也不敢试....
但是,要说这个产品能卖给谁?张一帆自己也没个概念,在对社会的了解这一方面,他比王北北还是差了好远。
他想了想自己家里,如果老妈让自己老爸戴上这个头盔,那家庭暴乱肯定会发生....
张一帆很清楚,以自己老爸的脾气,无论是被敲脑袋还是被电,肯定会第一时间想尽一切办法把这该死的头盔给弄下来,然后因为泄愤而把它砸烂......而且老妈对此毫无办法。
可以说,王北北的这个问题,让张一帆进入了一个自我反思的模式:到底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接受这样的一款产品?
甚至还产生了一些自我怀疑:到底是针对客户的需求去设计一款产品,还是设计出一款产品,然后再去找客户?
前者看起来会容易得多,但是张一帆却是一直倾向于后者,这个观念一直没改变,或者说,没有人去改变。
“小北,你觉得现在年轻的家庭,是男人强势一点,还是女的强势一些?”张一帆问道。
“大部份应该是女的吧,”王北北明知道是张一帆的圈套,还是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道。
“如果是你老婆叫你在家里必需戴这个头盔,你戴不戴?前提是你不用做菜了,”张一帆再次问道。
“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你问我这个....”王北北一肚子冤屈地答道。
“那我假设你有女朋友了,她就要求你在家必需得戴这个,然后,解锁权在她手里,你戴了,那你就不用做菜了,你会怎么选择?”张一帆继续问道。
“那我还是选择戴吧....”王北北弱弱地说道,随后又是一句反驳:“不过,如果她在让我做菜的时候把这个头盔给取下来了,那还是没什么用...”
“怎么会没什么用?我可以设定,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