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山只有两个入口,一南一北,地势险峻,乃是在陇右道上出了名的易守难攻。
魏家的北凉军、梁植的锦衣卫和陈飞的虎贲卫将整个白虎山的围的水泄不通。
北凉军堵住北边,锦衣卫和虎贲卫守南边。
进山的管道静悄悄,魏拓坐在一旁的高丘上。周围各站着两名亲卫,一名北凉铁骑快马加鞭奔袭而来。
到了高坡前下马拜道:“主公,南面来了万余兵马,虎贲卫请求咱们支援。”
“万余兵马?”魏拓微微皱了皱眉,这位三十多岁的魏家家主此时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
可熟悉魏家的人都知道,北凉王嫡系子孙魏拓和魏都,魏家大爷和二爷,两个人性子截然相反。
大爷魏拓性情温善,喜欢琴棋书画,不爱出门,平日里大多时间都是待在北凉王府中。
而魏家的生意全由魏都打理,魏都喜欢舞枪弄棒,结交豪杰,素来喜欢打抱不平,常在陇右道上行走。
人称魏大爷的,乃是二爷魏都,不是大爷魏拓。此番带兵来白虎山,乃是怕魏都有什么闪失。
虽然魏拓并不在乎这雍州的封疆大吏是谁,可捉拿常玉终究是有风险的事,魏拓交给旁人不放心,带着家将并北凉三万大军在白虎山外给魏都压阵。
探马侦查往来不断,一直将山上山下的消息传递过来。
魏拓稳坐中军,可白虎山上发生了什么事一清二楚。
“万余兵马?”魏拓皱了皱眉,看着身旁的亲卫道:“可是常玉的凉州军?”
身旁的亲卫也跟着纳闷,想了想道:“主公,凉州军一直按兵不动,刚刚魏七飞鸽传来说,凉州军按部就班操练,没有要行军的痕迹。就算从魏七消息过来,他们快马加鞭,这个时候也到不了白虎山。”
“启禀主公,属下并不知道是哪里兵马,朝廷的人只说有万余兵马,让小的速速通知主公前去支援!”
魏拓想了想,左右里想不通凉州境内出了自己和常玉,谁还能有这些个军队。
“不用理会,继续探报!”魏拓挥手,示意探子下去,心中纳闷:“这支兵马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光魏拓不明白,梁俊也很懵。
梁俊带着梁定昌等二十余骁骑卫出了白虎山,就到了锦衣卫和虎贲卫驻扎的地方。
官道两旁的山林中,八千锦衣卫和虎贲卫藏匿其中。
好在两旁的山足够大,树林足够宽。这八千人藏在其中,腾挪闪躲,甚至排兵布阵都绰绰有余。
“哼,这陈飞枉为威武大将军,兵法都不动,哪有依山扎寨的道理。让人若是点了一把火,还不给烧个精光?还说什么,居高临下可势如破竹,呸!”
梁俊颇感意外,没想到梁定昌浓眉大眼的,还喜欢看兵法,忍不住打趣道:“大炎律有云,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是么?”梁定昌挠了挠头,心中纳闷:“大炎律有这个么?我怎么不晓得?再者说,敢防火烧朝廷大军的,肯定是反贼,他们都造反了,还管大炎律?”
一行人到了走出二三里路,只见前方路口锦旗招展,左边锦衣卫,右边虎贲卫,泾渭分明,把守住路口,谁也进不来。
“我们兄弟呢?”梁定昌抬头看了看,没有发现自己带来的一千多骁骑卫,心中生疑,拍马而来。
守卫认得梁定昌,却不敢给他开临时关卡,让梁定昌稍安勿躁,自己前去禀报上官。
不多时,两个武官策马走了出来,正是锦衣卫指挥使和虎贲卫统领校尉。
“梁统领,怎么去了这会就回来了?太子爷在没在白虎山上么?”虎贲卫统领是陈飞族兄陈立,早年是杀猪的屠户出身,陈飞鸡犬升天后,他也跟着沾了光。
七八年内就从平民身份一路坐上虎贲卫统领的职位,引得不少人非议,好在他有些武艺,冲锋陷阵是把好手,跟着陈飞平过几次长安周遭的小叛乱,立了些战功,勉强堵住了御史言官的嘴。
只不过陈立乃是标准的莽夫,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仗着有些功劳,平日里见谁都是趾高气昂,除了陈飞和皇帝,满朝上下,谁也不放在眼中。
此时见到梁定昌不搭理自己,更是口无忌惮,笑道:“怎么?莫不是太子爷不愿意跟你下山么?”
言下之意便是说梁俊当不了太子,去当土匪强盗了。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梁俊不仅当了强盗,而且还当得津津有味。
可这话让梁定昌听了,心中大怒,他也不是个头脑复杂的主,更不要说此时梁俊就在自己身后,还能怕他?
当下恶狠狠的道:“姓陈的,说话别阴阳怪气,有本事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老子不杀了就跟你姓!”
陈立脑子再简单,无父无君的话却也不敢说,冷哼了一声。
梁定昌左右看了看,自己的骁骑卫一个也没见到,心中有些着急,怒道:“陈立,我那一千多骁骑卫兄弟呢?”
陈立瞪着眼看着梁定昌,道:“梁统领,枉你为骁骑卫统领,此时叛军当前,你不顾朝廷大计,反而结党营私,骁骑卫乃是朝廷的骁骑卫,什么你的他的?此番大敌当前,骁骑卫自然是去剿灭叛乱去了!”
“我艹你大爷!”梁定昌一听,火冒三丈,万余名叛逆,自己的骁骑卫只有一千多,哪里是去剿灭乱党,分明是被派去当炮灰。
梁定昌怒火燃烧了理智,唰的一声抽出钢刀,奔着陈立拍马而来。
陈立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