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大眉开眼笑,道:“若是搭船,最好搭魏大爷的船队,那魏大爷的船好认,旗子上有朵花的便是,整个陇右道那么大,花旗子却只有他一家。”
“伯伯,这魏大爷是皇亲国戚么?”安阳一直听他说花旗子花旗子,想到了在宫中听说的百年前德贤皇后的事,因此才有这一问。
刘老大摆了摆手:“不是不是,若是皇族又哪里会在咱们这穷乡僻壤做行商的买卖,俺也是听过往客商说,他是一个极其有本事的人,年纪也就是二十出头,不好读书,少年时期游历四方,拜了致仕的帝师赵慈为师,习得一身武艺。咱们这谁提起魏大爷,都佩服的很呢。“
“刘老大呢,快出来。”门外传来叫喊声,紧接着富贵的声音传来:“爹,孙头来了。”
告了一声怠慢,刘老大赶紧走出偏房,三个差人满脸疲倦的进了小店,坐在一旁,一人叫道:“刘老大,来点吃的,饿死老子了。”
刘老大满脸赔笑,打了酒,上了饼子。
三个差人一边吃一边埋怨:“这大冷的天,咱们哥几个可是受了一夜的罪,上面要干嘛也不明说,瞎忙活了一夜。”
“不就是找个人么,我看那样,也不像是个多大的人物,用得着咱们弟兄全都撒出来么。”
俩差人絮絮叨叨说着,被称作孙头的没好气的道:“先吃着垫垫,一会还得赶紧去衙门点卯,等点了卯,叫上兄弟们,再说吃喝,我有话给兄弟们说。”
俩人应了声,烧饼都被老钟头吃个精光,富贵正在和面,正准备接着做,三个差人只得喝些粥暖暖身子。
俩差人又絮絮叨叨埋怨了半天,三个人喝了半锅粥,混了个水饱。结了账就要走,打头的孙头忽而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叫住刘老大:“我说刘老大,你见没见过这个人。”
那纸是一张画影图形,上面画着一个老头,旁边有三行小字,刘老大虽不识字,但是一看到这画上人物脸色就变了,这不就刚刚那五大一小里的老头么,本能的冲着偏房看去。
这三个差人也是老练干吏,一见刘老大的脸面就明白了,抽出腰刀,快步走向偏房,此时偏房早已没有梁俊几人的影子,只剩下桌子上的茶杯,冒着最后一丁点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