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捻焯扬了扬眉,一笑,指头在木桌上有心无意的敲打,然后递给展腾一个目光。
展腾这才走向内阁,拿了纸笔出来,然后规规矩矩的搁在彦捻焯手边儿。
彦捻焯抬掌,样态悠然的拿了笔,微微蘸了蘸黑墨水,相较连韦氏高涨的怒火,彦捻焯可谓是一片平睦,不骄不躁,落笔轻缓,“我是好人家的闺女,阿琛求娶我时彩礼花轿似的不少,阿琛讲过,他无父无母,婚事儿自个儿作主,我家人瞧他也是算有二分才气,这才把我下嫁,原本我亦是不答应的,漠北苦寒,我早便知晓,可无可奈何父命难违,这才来至这儿,连夫人貌像是阿琛的长辈儿,听你唤他非常是亲近,不若这般,我写一封休书,你代替阿琛收了,怎样?”
连韦氏瞧着纸上的字,不禁的气怒,她只听过男子休女子,莫非现而今大夏都流行女子休夫?
话回来,她奔来亦是背着自个儿的丈夫来此,这些许年她虽然是大长老的太太,可却是一直处置着族里内部的事儿,现而今听女儿琛儿带归来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妻室,来此,一是为女儿出气,一是要探探这女子的虚实。
可是一张口,这女子竟然而然要休夫?
大燕族的族主,她的闺女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她竟然满面嫌恶的要休掉?
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对!
连韦氏眉角一蹙,这才发觉了不对的地儿,不可思议的瞧着彦捻焯,久居苦寒之地,伸出的手掌竟然非常的白嫩,白嫩的指头指着彦捻焯,“你不会讲话?”
彦捻焯好像对她现而今才发觉有些许灰心失望,诚恳的点了下头,她是不会讲话呀!
连韦氏面色更是铁青,“琛儿竟然娶了个哑巴?”
展腾面色一白,这泼妇什么都敢,“夫人请留意你的言辞!”
“不留意又怎样?”连韦氏一拍木桌,视线中能窜出熊熊火光,炯炯的视线像是要灼伤人似的,“你不必揣摩算计着要休掉琛儿,我会要他给你一封休书,你给我哪里来回哪里去!”
彦捻焯眉尾一扬,这一位夫人好大的权利呀,还可以代替族主下逐客令,乃至还可以扣头允诺写休书?
展腾凉凉一呵,“夫人好大的口气儿,看起来你才是燕族的族主吧!”
彦捻焯拿了笔继续写道,“那便有劳夫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