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淡淡道:“我心里怎么想,不关你的事,我看你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完颜敏嘻嘻笑道:“你我谁是君子?笑话!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本郡主困了,要去休息了。”说罢,转身便走,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转身嘻嘻笑道:“今晚上那个点心不错,明早记得给本郡主再来一份好的,可别忘了呦。”
赵欢冷冷道:“你既然已经暴露身份,就不怕里面有毒么?”
兀敏脸色一变,捂着胸口,颤声道:“怕,怎么不怕,我好怕怕,吓死宝宝了!”又是嘻嘻一笑,转身出门,耳听隔壁房门轻轻响动,一开一关。
赵欢盯着完颜敏离去,恨得肚子疼,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忍住一肚子不舒服,略一寻思,瞅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王悦,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带了几个下人过来,将王悦转移走,又命人仔细打扫了房间。
这就是昨夜发生的事,此事赵欢在江鱼面前不好提起,而完颜敏压根就不会说。
赵欢来到太子住处,赵昚刚吃完早餐,正准备上朝,那个郭妃正在服侍他更衣。
赵欢刚刚进门看到这样子,急忙停下脚步,转身往外走,她厌恶郭妃,一直在想法子避开她,否则还得给她行礼拜见。
太子和郭妃听到脚步声,一眼望见赵欢进来又出去,太子想叫住她,刚想张嘴,郭妃一拉他衣袖,摇了摇头。她知道赵欢讨厌自己,心里当然不爽,不过她也知道太子对这个女儿特别疼爱,她也没必要惹她,再说了,赵欢虽然讨厌自己,可是她对自己的儿子却很好,自己也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因此处处让着她,这样不但可以避免矛盾,而且显得自己大度,太子也会高兴。
郭妃低声道:“好了,殿下,您快走罢,郡主找您一定有事,您快去吧,她一定在外面等着您呢。”
太子点点头,伸手在郭妃脸上摸了一把,郭妃脸上一红,推开了他,指了指门口。
太子嘻嘻一笑,转身大步出殿,果然,一眼瞥见赵欢站在门外,看到太子出来,快步上前,低声道:“父亲。”
太子点点头,沉声道:“跟我来。”
两人快步来到书房,太子坐在椅子上,赵欢倒了一杯茶端过来,放在太子面前。
太子道:“什么事?”
赵欢低声道:“父亲,我问过那个完颜敏了,金国何时进攻我大宋,她说也许两三个月,或许半年,具体时间不知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太子沉吟片刻,沉声道:“算了,不必管他是真是假,反正金贼亡我只心不死,咱们必须提高警惕,有备无患,就算是无,咱们也要当有对待。”
赵欢点点头,低声道:“父亲,您要去上朝?”
太子嗯了一声。
赵欢道:“父亲,皇上近几年很少上朝理政,怎么最近这半年来变得如此勤政?”
太子点头道:“这有什么不好,省得秦桧专权,很多事情我又不好多过问,怕皇上疑心猜忌。”
太子说罢,一边整整衣服,一边道:“今年又到了北镇四将轮值换防之期,皇上要在明德殿亲自召见他们,当面慰勉嘉奖。”
赵欢上前给太子整理衣领,小声道:“父亲,这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要搞这一套,总防着自己人,也不管现在是什么形势,难怪史老说咱们大宋立国之策,强干弱枝,以文制武,防内重于御外,对统军大将猜忌防备,从不信任,搞什么轮流换防,搞得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上下离心,战力涣散,这是一大弊端,导致我朝军力疲弊,每战必败。”
太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哼道:“别胡说,你知道什么?强干弱枝,以文制武,防用并举,相互制衡,此乃太祖圣皇帝亲手制定的基本国策,目的是防止武将专权祸国,造反作乱,二百年来,大宋历代皇帝遵循不爽,才保证了我朝长治久安。”
赵欢小声道:“女儿知道,当年太祖皇帝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为了防止别人学自己,因此才这样做。如此一来,长治是长治了,久安却不见得,防内则内忧频生,御外而外患不断,打一仗败一仗,及至今日,只剩下江南半壁江山,兀自不思反思,执迷不悟。”
太子脸色一沉,重重将茶杯顿在桌上,茶水溅了一桌,怒道:“住口,满口胡言乱语,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说罢,拂袖而去。
赵欢望着父亲的背影,叹口气,转身低头收拾完桌子,快步出门,一直回到自己寝宫。
云儿正在门外等候,见到赵欢回来,急忙快步迎上,低声道:“郡主,昨夜那个女子非要见那位公子一面,说是一定要拜谢他的救命之恩。”
赵欢不耐烦道:“告诉她,他已经走了,让她好好养伤,别瞎折腾了。”
云儿答应一声,转身欲走,赵欢忽然心念一动,低声道:“别急,我去看看那女子,你去门口注意盯着,等他回来,带他来见我,让他们两人见一面。”
云儿答应一声,快步去了。
赵欢来到王悦养伤的地方,两个婢女刚端着碗筷从里面出来,看到赵欢,急忙齐声道:“郡主殿下!”
赵欢嗯了一声,道:“她怎么样?”
一个婢女小声道:“奴婢刚服侍她吃过饭,这会正在床上休息。”
赵欢点点头,低声道:“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你们记住了么?”
那两个婢女齐声道:“奴婢记住了。”
赵欢低声道:“还有,派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