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只要云氏姐妹上了拓跋兴和述律硄的大床,就已经完成了她们的使命,再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慈恩师太健在之时,太子还可以利用慈恩师太威慑天下,为他凝聚人望,同时在面对异族先天高手时,慈恩师太也是主战力和巨大的震慑。
可现在慈恩师太一死,整个道一观实力最强的竟然是才先天初期的云思月,可是云思月的武力和武林第一高手慈恩师太相差太多太多,人望和威慑力更是远远不如。
这样的云思月对他又有何用?
还不如用来换取拓跋兴和述律硄的全面合作,三方一起对抗满金国和蒙匈国,毕竟拓跋兴和述律硄都拥有不少先天高手和兵马。
而且,在抵挡住满金国和蒙匈国之后,他还可以借助拓跋兴和述律硄的力量,一举登上皇位,然后迅速平定内乱。
虽然将河西走廊和关北草原让给这两人终将会成为边境大患,绝对是饮鸩止渴的做法,但相对于被满金国和蒙匈国立刻灭国而言,饮鸩止渴至少还能苟延残喘。
而且,他自信以他的雄才大略,只要他登上皇位,真正手握朝廷大权,就一定能够重整山河,成为中兴之圣主。到时候缓缓图之,然后再将拓跋兴和述律硄给灭了就好了。
云思月见太子不再言语,眼中也露出了决绝之色,嗤的一下将自己的衣摆割下一片丢在地上,对太子冷冷的说道:“殿下,你我君臣缘分就此断绝。”
此时此刻,云思月终于彻底的认清了现实,因为师父的去世,云氏一族在太子眼中的价值已经大大降低,太子既然选择对父亲动手了,就说明已经绝无挽回的余地,无论她们姐妹如何选择,父亲都可能已经出事,就算侥幸未死,也至少会被稽安这个卑鄙小人废了武功并狠狠的折磨一番。
好!你既然视我如草芥,就别怪我视你为仇寇!
云思月低首看着地上那一片衣角,内心狠狠的说了一句,但完全没有半点快意恩仇的感觉,反而全是满满的苦涩和不甘。
她这一辈子都视太子为圣主,全身心为太子中兴大厝而鞠躬尽瘁,但如今竟然如斯决裂,成了仇寇,如何能够不苦涩,如何能够甘心?
但可惜,太子此刻竟然没有半点失去肱骨之臣的惋惜,看着依然裹足不前的拓跋兴,眉头微微一皱,眼中忽然精光一闪,对邬厉道:“你穿上本宫的乌金宝衣,替本宫将这忤逆之人迅速拿下。”
言罢,太子忽然脱去蟒袍,露出了一身乌黑中带着微微金光的全身甲衣,接着,太子又小心翼翼的将甲衣解下,交给了邬厉。
那全身甲衣一解除,太子的身上马上就散发出一股雄壮的武者气息,那气息竟然比拓跋兴的还要强上一分!
云思月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极度难以置信的道:“殿下,你竟然是先天后期大高手!”接着又非常激愤的道:“武极宗竟然是被你所灭!你瞒得我好苦!”
武极宗和道一观,一南一北,几百年来都是汉龙族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乌金宝衣和青冥宝剑则分别是这两大门派的的镇山之宝,如今乌金宝衣在太子手中,显而易见,武极宗的毁灭必然是太子所为。
难怪两年前武极宗满门被灭之后,太子身边就有两大先天后期高手突然消失不见,其他先天中后期高手都纷纷带伤,原来是因为对武极宗出手的缘故!
亏她当初还相信太子所言那是和异族先天血拼的结果!而且当时还认为武极宗是被武林邪派勾结异族高手所灭!
原来,武极宗竟然是被太子亲手所灭!
云思月思虑及此,心中忍不住一阵极度的愧疚和悲凉,全力支撑汉龙族国运几百年的武极宗,竟然是毁在自己人的手中!
太子被云思月说破,也不争辩,冷冷的道:“他们身为我大厝的臣民,竟然敢不听从本宫的调遣,目无君上,祸乱民间,其罪当诛!”
云思月此刻才算是领略了太子的厚颜无耻,咬牙冷冷的道:“怕是你要他们献上乌金宝衣,他们不肯,所以你才杀人夺宝吧?”
“云思月,你太放肆!”太子明显有点恼羞成怒,对云思月喝斥了一句,就对邬厉道:“赶紧拿下她,废了她的武功!”
“是,殿下!”邬厉已经穿好乌金宝衣,当即领命,下了台阶,越过拓跋兴,向云思月紧逼过去。
拓跋兴看了看邬厉身上的乌金宝衣,又看了看云思月手中的青冥宝剑,眼中光芒闪动,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夺得这两件异宝!如果我有了这两件异宝,这天下就再无敌手!复国大业指日可待,我鲜卑一族再次入主中原也不是不可能!”
云思月看这邬厉气势汹汹而来,眼中终于露出了无奈和绝望之色。
这乌金宝衣正是天下武林唯一能够直接抵挡她手中青冥宝剑的异宝,邬厉身穿乌金宝衣,必能将她轻易擒拿。
我这几年全力为太子的大业奔波,导致境界一直徘徊不前,所以今天才会被太子如此欺凌,当真是天下间最大的笑柄!
云思月心中苦叹了一句,向妹妹送去了一个绝望的眼色并黯然的摇了摇头,然后全身罡气立即灌注青冥宝剑,准备和邬厉殊死一搏。
云思雨自然明白姐姐的意思,马上缓缓后退了几步。
不过她并没有逃跑之意,而是为了拉开距离,以便有足够的时间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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