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人,若想破欧阳野的护体神功,必须留住李玄元!”
来到中军大帐中后,见除了颜淳的两名亲随,并无闲杂人等,任浩然便抢先正色道。
颜淳听了一愣,随即才道:“这是为何?”
欧阳野的护体神功颜淳也是亲眼见过的,简直非人。
真武派毕竟无武林排名前几的大门派,先前他也对李玄元抱有这方面期望,可此番李玄元折翼而归,他便不作此想了。
任浩然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道:“因为今日一战李玄元虽然受伤,却也用他那把真武七截剑伤了欧阳野。只可惜当时他伤得不是要害部位,让欧阳野反击重伤,否则我也不会弃他逃离。”
任浩然这番话,似乎是对颜淳完全坦诚,这让颜淳感觉很舒服。
但随即想起李玄元归来时的虚弱模样,颜淳便不由皱眉道:“留住李玄元本官有把握,可是看李玄元的样子,似乎受伤不轻呀。若欧阳野近几日来袭,怕是指望不上他。”
任浩然叹道:“他何止是受伤不轻,而是身受重伤,方才在我们面前不过强撑罢了。”
“那若欧阳野来袭,想指望他岂不是彻底没希望了?”颜淳失色道。
任浩然再叹:“可惜无第二把像真武七截剑那般的神兵,否则我所学浩然剑典纵然比真武七截剑有所不如,但若能有其他先天、三昧境配合,也能与欧阳野比划一二。”
听见这话,颜淳不仅心中暗笑:搞了半天,原来这任浩然是想谋夺真武七截剑呀?
不过,李玄元既然重伤,张峰奇也一副老病不行的样子,那等神兵在他们手中还真是浪费呢。
只是真武派到底曾经是荆省第一大门派,在武林中威望卓著,他是不可能帮任浩然夺取那真武七截剑的。但是,借来给任浩然用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
可真武派似乎已经对任浩然不信任,甚至对他也有所抵触,他该如何开这个口呢?
···
夜深之后,猇亭大营,真武派营帐中。
李玄元幽幽醒转过来,发出声响,在旁边守着的伏飞羽立马惊醒——入夜前张峰奇为李玄元运功疗伤,很是疲惫,宗铎有同样受了不轻的内伤,便只能由伏飞羽守夜。
“大师兄醒了?可要喝水?”伏飞羽关问道。
劫难会让一个团体分崩离析,却也能让一个团体更加团结,现在真武派这个小团体便在劫难中更加团结了。
如伏飞羽与李玄元之关系,放一两年前,他是绝想不到自己有天会如此关心、照顾李玄元的。
李玄元微微点了下头。
伏飞羽立马弄来一杯热水给李玄元喝下。
“扶我起来,将师叔和宗师弟叫醒,我有话说。”喝完水后,李玄元虚弱地道。
伏飞羽虽有疑惑,但见李玄元神色郑重,还是依言办了。
“玄元你感觉伤势如何了?”张峰奇虽然对李玄元伤势有所把握,但毕竟没李玄元自己把握精准。
李玄元叹道:“那欧阳野内功是在刚猛霸道,我虽然只是中了他两三招,可却已经五脏六腑皆受损,幸亏他到底没入先天,比我低了一个境界,否则我怕真的被一两招被打死了。”
张峰奇听了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道:“没入先天便可几招打死一个先天高手,若是入了先天,岂不是要天下无敌?”
“他入了先天,也许只有传说中的合道境才配与他一战吧。”李玄元也是感叹起来。
“他如此厉害,那大师兄究竟是如何从他手中逃生的?”宗铎问道。
原来,白天里他与李玄元一起去四方山,刚进入四方山,李玄元便感觉不对劲,于是先一步闯进里面去,遇到了任浩然···后来他从欧阳野手中逃生后,又担心宗铎安危,便又找到了宗铎,才一起回往猇亭大营。
因为回来赶路甚急,所以宗铎也还不知道白日一战的详情。
见张峰奇、伏飞羽也投来好奇目光,李玄元便道:“其实都是靠了这真武七截剑···”
等李玄元讲完,几人一阵沉默。
随即张峰奇看着真武七截剑,叹道:“若你不受伤,再有两三位先天全力辅助,倒是真可以斩杀那欧阳野。
可惜,而今你身受重伤且不说,这猇亭大营中也只剩下我与任浩然两个先天。
任浩然此人既然能卖你一次,就能卖你两次,绝不可信。至于我,说是先天,其实战力也就是寻常半步先天而已。可惜啊,可惜。”
伏飞羽则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那欧阳野既然伤得并不很重,怕是过几日就会有所行动吧?”
李玄元道:“我要说的便是此事···师叔,此番我们协助荆省官府围剿乾帮,或许是个错误决定。
庆王是要登基为帝不错,可想要整顿兵马围剿三大邪教,怕是并非一时能成的。
而荆省颜淳、任浩然这些人如何,今日师叔也看到了,都不可靠。看着人多势众、众望所归,其实内里乱七八糟,根本不能齐心协力。
依我看,便是有我们协助,荆省官府也剿灭不了乾帮,反倒会为乾帮所破。
我们真武派与乾帮原本无仇怨,甚至还因冉府之事有那么点情分,而今为了扶不起的荆省官府与其为敌,实在是得不偿失。”
张峰奇听了微微点头,道:“我也看出来了,颜淳这些人确实成不了事。只是如今我们已经得罪了乾帮,难不成还能再去投乾帮?再说了,乾帮明显是要造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