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据理力争,又全盘接手俘虏的后续手尾,这才让朱隽收起了杀心,转而把黄巾军俘虏交给了他。
刘正让郭嘉安排接手俘虏的相关事宜。
虽然在西鄂城的战斗之中北军将士抓获的俘虏并不多,只有几千人的样子;但是这是两个不同的军队之间的第一次交易,为了确保交易的成功,刘正苦口婆心的向郭嘉解释了接手俘虏的必要性和重要意义。
朱隽见郭嘉出去之后,才取出一份任命书和一个木匣子。然后对刘正说:“佑兴和讨逆校尉部的功劳,我已经表奏汉帝了。这是新的任命诏书和新的官印,你接下吧!”
刘正恭恭敬敬的领受了诏书,并让身后的陈到把木匣子收了起来。
诏书:
查讨逆校尉刘正,佐定青州,再赴南阳;舞阴仗义,博望扬威;宛城益民,屈申至勇。匹夫赵慈,祸乱帝乡;兴汉胆壮,怒斩敌首;朕心甚慰,颁诏酬功。授幽州刘正平贼校尉印,望尔等克勤克俭,再建新功。
落款是:中平元年七月十三日。在上面用了传国玉玺,以示诏书正规有效。
朱隽解释说,本来以刘正的献首之功,应该官至偏将军才是。奈何有奸人从中作梗,才导致官升sān_jí的功劳只晋了一级。
这还是大将军府据理力争,说不能寒了广大将士们的心,这才让奸宦妥协,晋升一级算是安慰军心。
刘正听朱隽提到“奸宦”两个字,于是就问:“大人,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朱隽说:“佑兴莫急,我会把其中的曲折,跟你讲清楚的。”
在朱隽的讲述之中,刘正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是宛城张家的幸存者找到了十常侍之首的张让,不知怎么就话上了本家,还晒了一回族谱,认了个同宗。
最后才在有意无意之间,说起幽州兴汉军讨逆校尉部,苛待功勋豪强,坐视张家遭到屠戮。纵贼聚兵而无动于衷,以图养贼自重。
张让见本家人受了委屈,自然是义愤填膺的答应替宛城张家出头,参刘正一个怠惰军心之罪,好去官罢职,为张家人出一口恶气。
廷议时,张让果然不安分,把讨逆校尉部舞阴之战和博望坡之战说成了纵贼。
至于斩首赵慈的功劳,有首级为证,无法置喙。然而张让却说,两纵韩忠,擒一贼首。也是功不掩过,当去官罢职,着功勋后代执掌兴汉军,令刘正一干人等于军前听用,戴罪立功。
侍郎蔡邕字伯喈出奏说:刘佑兴义聚乡兵,战定幽州,克复青州;勇赴南阳,战功累累。可以称得上是天下义士之首,若是依了中官表奏,则天下义士何去何从?黄巾军逆乱如何平息?洛阳城中的百官们如何安心过日子?人家拿命替咱们拼出了一个安宁祥和的洛阳城,不酬功反而议罪,这不是把天下英雄推给黄巾军逆贼吗?
张让也觉得议罪会激起武将们的反抗之心,更何况十常侍久在深宫之中,就算是拿下了刘正的讨逆校尉部,也是大将军府派人接手。才觉得自己枉做了小人,对宛城张家误导自己的行为怀恨在心。
说来也是,张家作为南阳郡豪强之首,与大将军府的何家同为宛城豪强。怎么可能亲中官而远乡党呢?
张让想通了之后,就建议汉帝:刘正冠以皇姓,不宜苛责而落下虐待同宗的骂名。不如功过相抵,也好让天下义士知道,剿贼有功,纵贼死罪,不敢再生出怠慢之心。
又有朱隽具表陈奏:宛城张家,开门揖盗;先是献门纳降,再有献地捐粮以助贼势。兴汉军奉旨讨逆,张家私聚甲兵相抗。
与此同时,还附上刘正呈送右中郎将府的相关证据。
至于朱隽为什么故意把另外三家摘得一干二净,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先说黄朱两家一直都是世交,有了这份香火之情,他也不好意思落井下石。
至于袁韩两家,唇齿相依。袁家势大,四世三公;韩家附冀,以求苟安。朱隽生怕会捅了马蜂窝,把自己也搭进去。
然而宛城张家不倒,北军的劳军物资又从何而来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朱隽还是没有办法下定决心,于是就到郦县城中到处走走看看。
一群幼童高声唱道:张家跌倒,北军吃饱;不吃张家,如何是好?人家有钱,咱们吃草;搞垮张家,大伙都好!
朱隽一听,这话在理呀!这南阳郡内的豪强,张家最大,其余三家难望其项背。至于其他小门小户,也喂不饱北军这个大肚汉。
再加上黄巾军最大的贼首姓张,南阳郡第一位贼首同样姓张,有了刘正的材料,操作起来简直就是水到渠成。
于是就下决心搞垮张家,先拿到劳军物资再说。至于从汉帝嘴里索取劳军物资,简直就是在做梦。如果不能自己想办法,北军将士就得流血又流泪了。
朱隽的表奏一上,张让就坐如针毡了。他也是姓张,要是汉帝脑洞大开,没准就会厌恶了他。
事关身家性命,张让不敢怠慢。只得对宛城张家落井下石,洛阳城中的宛城张家族人,被恼羞成怒的汉帝抄家灭族。
张让为了自证清白,自告奋勇监刑。
张家有罪,讨逆校尉就有功了。心情不好的汉帝随口说了一句:平定赵慈,宜叙功劳。
百官见汉帝用了一个“平”字,就知道汉帝心中不高兴,也就不敢给刘正官升sān_jí,于是就拟定了授予刘正平贼校尉的诏书。
张让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