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铁牛便站直了身子,昂首道:“不带你们去!你们去了会找我师傅的岔子。”补充道:“这是砖儿说的。”
慧冰和颜悦色地道:“好姑娘,刚才已经说了,我们不是去找你的师傅,是去找与你师傅在一起的人。”
砖儿指着自己道:“你们找我吗?我在这儿呀。”没有要程铁牛传话。
“不是。”慧冰耐着性子问道:“不是有许多人跟你师傅在一起的吗?”
砖儿歪着头又对程铁牛嘀咕了几句,程铁牛愣愣地道:“是有许多人跟我师傅在一起。一大群寡妇,头上都插着白花;还有一个人是智广法师,与我师傅一起在南朝同泰寺一起出家,这次来周国,她们也是一起来的。”程铁牛补充道:“这是她说的。”
“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慧冰笑了笑问。
程铁牛传砖儿的话:“没有其他人了。”
苏夔便跳到程铁牛面前道:“你撒谎!”
程铁牛诧异道:“没有撒谎呀,我。五哥,你怎么啦?”
“哎呀,我的四弟,你真是头笨牛,还是头笨铁牛。我是说她撒谎。”指着砖儿:“是不是?是不是?”
砖儿拼命摇头。
“没有撒谎?那杨广呢?杨广难道没有跟你们在一起?甭睁眼说瞎话!”苏夔愤然道。
砖儿急急附嘴在程铁牛耳边,嘀嘀咕咕好大一会儿。
程铁牛道:“她说,杨兄弟不算跟我们在一起。一者他跟我们在一起没有多久;一者她是被师傅绑架的,不是自愿在一起的。”
“原来如此。砖儿,我们是去找杨广杨兄弟,不是去找你师傅,你放心好了。”慧冰好言好语道。
“你倒跟杨广称兄道弟了。嘿。”智通冷言冷语道。
“师叔,那您跟我是姊妹了。要知道,杨广跟我们仨是结拜兄妹!”玉儿插混打科道。
“乱了,乱了,越来越乱了。”了无竟然插嘴。
“了无法师,你是不是也想与我们结拜一气?”玉儿笑道。
“不了,不了,真真的不了。”了无摇着两手。
“那您还是当好‘三才’的大和尚吧。”玉儿道。
“还有个三才,原来和尚您有四个弟子?”程铁牛摸着头道。
“是三个才。”玉儿忍不住笑。
“哈哈哈。”几个人都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啊,你们这些家伙?”程铁牛莫名其妙。
砖儿又在他耳边说话。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回答了:好吧,我带你们去,但见到我师傅,你们可不许为难他老人家,否则,你们就是‘小凡’。”指着砖儿:“是她说的。”
“小凡是谁呀?”慧冰好奇问道。
“就是它!”程铁牛没等砖儿附耳,指着砖儿手中的一件物事。
众人凝神一瞧,原来是一只乌龟!才一寸方圆。
好一只乌龟,探出头东张西望,一点也不惧怕生人。
“这个小鬼!”智通撇了撇嘴道:“也罢,我们就答应了你。你带我们去找杨广吧!”
程铁牛偏过头,砖儿又贴在他脸颊上说话了。
程铁牛传话道:“你们可不许得罪我师傅,说好了的哦!”
“我们剑道之人向来一诺千金!”尉迟观朗声道。
砖儿凝视着尉迟观。
尉迟观郑重地点了点头。
砖儿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道:“那么,你们现在都跟着铁牛。”
砖儿一个人走在前面,相隔10丈便是程铁牛,一大群人跟在程铁牛身后。
出了坐北朝南的山门后,砖儿加快步子,径直朝圭峰山走去。
砖儿没有说为甚么要上圭峰山,也没有一个人询问为甚么要上圭峰山。
才走到半山腰,砖儿停了下来。
这儿地势陡峭,全是顽石,苍松翠柏扎根在岩缝中,三五成团,分散在各处,倒也生机勃勃这儿远远地瞧去,一带朱墙、重重飞檐,也有几分气势。四周都是山,圭、观音、紫阁、大顶诸峰环拱,果真是一块聚气的宝地。
了无行到砖儿跟前道:“再行10丈便是鸠摩罗什祖师晚年隐居译经修行之所,姑娘不如将大家领到那儿歇息。”
砖儿冷冷地瞅了了无一眼道:“正是要去那里!”说罢,一口气跑到了草堂的前坪。
此刻队伍已经乱了,玉儿第一个跟了上去,接着是慧冰与尉迟观,程铁牛与苏夔落到了最后。
眼前几株遒劲的古松,其后几间宽敞的木屋,上面覆盖着茅草,正如“草堂”其名。
待众人都到齐,砖儿不咸不淡地道:“我们第一次来草堂寺,亏得了无大法师慷慨,将此茅庐借我们住了3个月,这一回也住了5日了。”
智通听了相问了无道:“却是真的吗?此乃佛门圣地,没来由借给几位外人,了无大师你真大方得可以。”
了无捻着郃下稀疏的胡须道:“神尼与智广二位法师恭持着我佛门的宗师、南朝同泰寺主一灯的书信而来,我们岂能失礼?”
“一灯却是何人,我,我没有听人说过。”程铁牛摸着头道。
了无并不理会各人,自顾自地道:“说到中国佛教的鼎盛,却与南梁武帝萧衍的大力推广分不开。武帝乃释家的弟子,在他的推动下,佛教方在大江南北真正扎下根基,并兴旺发达起来,达到鼎盛。同泰寺乃南梁皇室的家庙。南陈皇帝陈霸先虽然出生军旅,却也推崇佛教,同泰寺在天下的名望不减。同泰寺寺主,乃天下公认的名师大德,向来是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