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与美姬笑着说道:“先生自己也想清楚这个问题再来处罚我们吧!练功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我们得去帮张妈做饭去了……”不急不慌地站起身来,朝回家的路走去。
“喂,喂,你俩回来……”尉迟道长一个人站在原地招手。
第二天玉儿与美姬睡在床上不愿意起床练功,以为尉迟道长拿她们无可奈何。但张妈将她们拎了起来,尉迟道长站在门前抬眼望着天空。
俩人衣衫不整地出门后抗议道:“道长问甚么逼我们起来,我们不是道长的弟子,自然可以不修炼道法,难道有错吗?”
尉迟观继续抬头望天:“你们不是将宗规全都背下来了吗?”
俩人想都没想便回答:“自然是背下来了,不都是先生逼着我们背下来的吗?鬼谷宗第二十三条宗规:便是起火了也不许擅自进尊长的视为密室的房间……进了便以‘大不敬’论处,该逐出师门……”
尉迟观不瞅她们,呵斥道:“我叫你们从头背起……第一条,第一条怎么说……”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道:“不记得了,背不出来……”
尉迟观冷笑道:“好个不记得了背不出来,我背给你们听:本宗宗规由宗主或全宗长老大会主持制定或者修订……谁是宗主,你们说……谁是宗主?”
“他才是宗主……”俩人指着远处山岗上的一座大墓道。山岗上藏了不止一座大墓,其中一座正是前任鬼谷子。“先生对着大墓发过誓:大道一日不行,某一日不担任鬼谷宗宗主,不使用鬼谷子尊号。时下天下纷乱,大道难行,先生好意思就任鬼谷宗宗主吗?”
尉迟观哑口无言,过了许久方道:“我虽然不是正式的鬼谷宗宗主,但已经是暂任的鬼谷宗宗主,一样也可以罚你们……”
俩人吐了吐舌头道:“我们不服,我们不服……”
尉迟观伸出手将她们拎了起来,一路在树上飞奔,瞬间到了练功场所。
练功完后,尉迟观继续讯问她们是怎么知晓他在思念某女的,是不是偷看了书信。写信之人提到许多旧事,尉迟观阅了也止不住脸红心跳哩,何况是两个毛孩子瞧了。
玉儿长叹了一口气道:“先生呀,到现在你还是不信任我们,难道您不知道我们向来严守宗规吗?是我自己揣测出来了,没想到果真如此!”
原来10数日前,一名打扮甜美的彩衣姑娘来到了半山,将一份书信交给了尉迟观。那位姑娘走时,玉儿与美姬特意拦住她问道来自哪里?捎来的是谁的书信?
姑娘鼻子翘到了天上,爱理不理地对两个黄毛丫头道:“快点让开!本姑娘椒华来自桃花仙境,岂是尔等凡夫俗子可以随意见的!哼!”
玉儿与美姬道:“不让开就不让开,这是我尧山,凭什么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三人言语不合,打了起来。没有料到方两、三个回合,玉儿与美姬手中之剑便落到尘埃之中。
尉迟观派张妈出来将她俩训斥了一顿,她俩才知道桃花仙境便是桃花峪,桃花仙境之人便是玄女宗之人,玄女宗自认是剑道正宗,果然名不虚传,一个才比她们大了几岁的孩子竟然有如此高强的武艺,更令人不敢小觑的是那姑娘的轻功,几乎脚不沾地,行走如奔,遇到沟壑一跃而过,如仙女鬼魅。
自此后玉儿常常见到尉迟先生一个人跃到树巅之上,望着西方发呆,时不时还叹息两声,玉儿便揣度写信的人是玄女宗的弟子,估计是个绝色的美女,与她们的尉迟先生一定有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事,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玉儿隐约地知道,先生之所以不愿就任宗主,正是因为原来干了离经叛道的事情。鬼谷宗宗规虽然没有规定弟子不可婚娶,但至少是不提倡婚娶的,尤其是在婚娶前“乱性”,更是绝对不能容忍。
玉儿说出了揣度出尉迟道长秘密的理由,尉迟道长松了一大口气,好言好语地安慰她们道:“不是先生严厉,而是因为那封信上说了一些情事,是你们这个年纪不应该知道的;另外还说了一些公事,更是应该严格保密的……”
美姬突然笑了笑。尉迟先生瞪着眼盯着她,她说道:“我喜欢叹气的先生,叹气时先生便不是先生了,好像我的父亲……”眼泪涌了出来。
美姬是一个孤儿,父母死在长安,无钱下葬,美姬卖身安葬了父母。
玉儿亦道:“我还觉得叹气的先生像我的母亲……”她没有流泪,自母亲死后,她就再也没有流过眼泪。
尉迟先生的心异动了一下,方发觉自己对这两个孩子太严厉了。尧山本就荒僻,除了山下的小村,方圆百里并无人烟,两个孩子呆在此地自然是孤苦伶仃,缺少怜爱。
从这一天起,尉迟观再不一天到晚板着脸孔面对她们,出门回来会给她们带一两件礼物,有时也与她们讨论一些话题,甚至开一两句玩笑。
玉儿与美姬呐,自然亲同姊妹。她俩睡一张床,吃一锅饭,穿一色的衣裳,练同一门武功,形影不离,就像同一个人一般。
那时她们多么快乐呀!再苦再累也觉得快乐!
在山上待了一年之后,她们基本上不再用语言交流,用目光就能表达一切。在尉迟先生的监督下,她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