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梁国四王爷派来的人吗?”玉儿犹豫了一瞬,还是问道,自己觉得脸热。李温将军便在四王爷手下任职。
“有的有的,四王爷专门派人送给杨相国一箱礼物”侯七对这些个事情倒是了如指掌,不愧了玉儿一年多来在他身上花的金子。
“那人长什么样子?”玉儿自知来的肯定不是李温将军,但还是心存侥幸。
“像公子一样面若傅粉,白齿红唇,惹得许多小娘子一双招子像上了胶,粘在他身上。”侯七绘声绘声地说。
“贫嘴!”玉儿又敲了他一下,大胆问道:“有李温将军的什么消息吗?”问完,正襟危坐。
“四王爷派来的专使一边喝酒一边与人谈论军国大事,少不了要说起李将军。李将军是四王爷麾下有名的大将,多次打败陈国皇帝的亲征,是天下少有的大英雄!小子佩服得紧!”侯七一板正经道。
玉儿知道侯七是在讨赏,当下朝慧娘使了一个眼色,慧娘便扔了一颗碎金子给侯七。
侯七喜笑颜开,接过金子,嘴里说个不停:“那李将军人又长得俊秀,武艺又高强,人品又极好,熟读兵书,真个是青年才俊,三国周郎一般的人物,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仰慕!据说,梁国的皇帝几次要把女儿嫁给他,他几次推托,只道:不光复故土绝不娶亲。梁皇见李将军不领情,才决定将女儿嫁给杨相爷的二公子杨广。”
宇文玉儿听到这里,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那李温将军委实是将国事放在首位,自从与她私定终身,也没找机会来过长安一次。那梁国现今是北周的属国,想要光复故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李温将军与她的婚事便遥遥无期。玉儿性格爽朗,想到伤心处便不再往下想,偏头仔细聆听侯七的叙说。
侯七瞧了宇文公子一眼,见他听得煞是认真,继续道:“梁皇的这位女儿萧美娘,据说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知书达理,十分贤淑,都道是旷世的才女。还有一宗,天下最为有名的相士焦天师觑过她一眼,说她母仪天下,贵及终身,且有旺夫之相……听说杨广的哥哥杨勇杨大总管对此甚是不乐,恨不得将这美人夺为己有。梁皇为了笼络杨勇,不知送了多少金银珠宝,杨勇还是怏怏不乐。啊,赶巧,今日杨大总管府上的家臣包了叁楼所有的房间,要宴请几位贵客,最为出色的10名歌舞伎全被他们订下了!”
“倒是没有忘记给我们留下这间上房。”慧娘插嘴道。
“那肯定是不能不留的,俺侯七是什么人,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俺也要给公子留这间上房。”
玉儿心中高兴,自腰间摸出一颗金子扔给侯七,道:“去吧,叫上那位江南女子煮一壶武陵产的渠江薄片,我们慢慢地品茗,不得放闲杂人等进来。”
“谢公子爷!”侯七连磕了几个响头,千恩万谢地退出去了。
一会儿,款款进来两个淡妆的江南女子,一样一样地摆放茶具,架好炭火,煮起茶来。
玉儿第一次见李温将军,也是在这间房子。
当时父亲设宴款待梁国的四王爷,要尉迟先生作陪。玉儿一直仰慕江南的人物,又早听说四王爷是梁国的股肱大臣,甚是英雄了得,吵闹着要同去。父亲拗她不过,尉迟先生也不反对,就带她去了。她精心扮成大家公子,连尉迟先生都认不出来。
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那梁国四王爷虽是英雄,年纪却不小了,神情间有几分疲惫,下手坐的那位叫李温的年轻将军举止得体、仪表非凡,尤其才学出众、见识高超、沉稳大度,令人倾心。席间说起行兵打仗,李将军对答如流,每每有独特见解,迥出意表。父亲赞叹不已。
玉儿正好坐在对面,时不时偷眼觑他。李将军落落大方地打量玉儿,四目相接,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酒过数巡,梁国四王爷要李将军舞剑助兴,玉儿有心与李将军亲近,要求对舞。
两人剑法甚是精湛,舞到高潮,不见人影,只剩一片剑光。
舞毕,赵王爷与四王爷齐声喝彩。
四王爷并不知玉儿乃女扮男装,赞赏道:“少公子年纪虽小,剑法却极为精妙,可喜可贺!”
“李将军刻意让我,我几次露出破绽,他都只点到为止!”玉儿红着脸,看了一眼李将军。
“贤弟剑法得高人指点,数年之后必定超出我许多,今日我不过仗着虚长几岁,侥幸在贤弟剑下偷生罢了。”李将军回看他,目中含情:“如果方便,我想与公子结义!”
“甚好!甚好!”四王爷击掌喝彩。
“小子尚幼,懵懂得很,哪当得起‘结义’两个字?”赵王心道一男一女结的哪门子义,故此推脱。当时北朝人极为推崇“刘、关、张”结义之情,把“结义”二字看得很重,一旦“结义”,便要同生共死。
“不碍事,不碍事。”四王爷不知道赵王的心病,一心要促成此事。
“爹爹,孩儿是愿意的。”玉儿心中仰慕李温,插嘴道。
“殿下,孩儿们都愿意咧。”四王爷附和道:“两个孩子情义相投,这是好事!”
赵王知道女儿性格刚烈,不好再说什么。
两人便在酒席上磕了头,结为兄弟。
玉儿回想着与李将军结拜时的一幕,心还像那日般“砰砰”跳个不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