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渊驻扎在草堂寺前已久,连日无事,这一日正在帐中盥洗,忽听军士进帐禀报:“寨外有人叫阵。”
李渊毫不犹豫地道:“紧闭寨门,但使弓弩手上墙,敌欲袭之,万箭齐发。”
军士得令前去。
李渊寻思道:“昨日敌营喧闹,一夜未歇,今日一早,敌兵便来叫阵,非比寻常,莫非有诈?”急令帐中亲兵请各路高人入帐商议,以定破敌之策。
才吩咐下去,智通道长大步走进帐来,身后跟着尉迟先生、慧冰道长、了无法师、宇文玉儿等诸人。
智通拱手道:“刚才我等看了,叫阵的非羌将,实乃突厥人也!”
李渊礼请各位坐下道:“此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羌兵遭了此难,已全军覆灭,不足虑也!道长建此奇功,某当上表请功,加封道长尊号。”
智通指着玉儿道:“建奇功的乃千金公主,将军可细细表奏公主所立奇功,旌扬于天下。某实乃化外之人,所图并非功名。”
玉儿以手掩脸道:“某所立寸功,何德何能得将军表奏?将军表奏的该是长老和尊主,旌扬的当为剑道的凛然大义!”
智通长老摇手道:“公主不必推托!旌扬公主实乃旌扬宇文宗室,可期人心稳定,社稷稳固,亦为大道。”
玉儿只得应承道:“望长老、尊主饶恕玉儿窃功之过!”顿了顿补充道:“那羌人并非元凶,虽然有罪,其罪可恕,望长老、尊主放他们西归。”
李渊附和道:“公主说得极是。天下万民,应以德化之;一味用强,徒生怨恨而已。”
智通点头应允道:“老朽早就有此念头,同时可收到瓦解吐谷浑人心的奇效,何乐而不为呢?”“哈哈”大笑了两声,又道:“突厥人袭了羌营,本该稍事停顿,修养军力,如此急进,必败无疑。”
又有军士入帐禀报:“寨外敌兵,却不是羌兵,乃突厥骑兵,皆着黑衣,骑高头大马,非比寻常。”
李渊喝问道:“弩兵压在墙上,引箭待发,他也敢闯吗?”
军士小心答道:“我军只射了一轮箭,敌兵便退了,在远处叫骂不休,甚是难听!突厥兵将骂得污秽,我军将士多有不服,欲出寨决战。”
李渊晓喻道:“敌兵叫骂,是欲与我军速战。敌欲为之,我应避之。怎不晓得道理?”
军士解释道:“突厥阵中排开5将有3将乃黄毛小儿,我军将士故此不服。”
智通接话道:“倒是稀奇。本道爱惜人才,欲往观之。”
李渊拱手道:“本将愿陪长老前往观战。”
爬到墙上,却听到鼓声雷动,突厥兵士又叫骂起来。叫骂的突厥兵士15人排成一列,叫骂后退下,又补上15人继续叫骂,如此循环往复。军营中懂得突厥语的兵士不少,听了叫骂,怒形于色,忍不住告诉身边的军士,于是整营躁动,众将士摩拳擦掌,欲与突厥人死战。
智通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如此污言秽语,岂是英雄所为!待我祭出飞剑,片刻间取了尔等头颅!”
尉迟观急忙相劝道:“不可!那骑着白马的正是我结拜兄弟大逻便。”
智通蹙眉喝道:“鬼谷子,还快快前去劝降你的兄弟,以免了一场无妄之灾!”
尉迟观行礼道:“长老在此静听佳音,我即前去劝降。”
李渊便命打开寨门,尉迟观飞身上马,踢马出寨,直奔到弩兵的射程外才停下来。
慧冰正要跟上,智通道:“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慧冰只得勒马停住,两眼定定地望着尉迟观,一颗心早到了他身边。
尉迟观在马上喊道:“大逻便兄弟,我乃昆仑山尉迟观,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声若洪钟,敌我营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没过多久,大逻便打马上前,右手握在胸前,行了一礼道:“原来真是尉迟兄长!却没有想到在此地见到兄长。他乡遇故知,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呀!”
大逻便说的是甚么,两军营中便没有几个人听得清楚了。
尉迟观策马上前道:“早听说老弟从北海回到汗庭,担任了佗钵大可汗的叶护,不久又兼了铁鹰堂总堂主,可喜可贺啊!”
大逻便亦策马道:“有了兄长的关照,我在北海边牧羊放牛,逍遥自在,还当了3个部落的首领,过的乃是神仙日子!”
两人已经面对面站着。
尉迟观拱手行礼道:“弟妹好吗?”
大逻便弯腰鞠躬道:“义弟盔甲在身,无法行得大礼,还望兄长饶恕!贱内甚好,韬光兄长。这次远行前贱内还念叨着兄长哩,说若是在中国碰到兄长,必要我儿行三磕九拜之礼,谢谢兄长救他们母子之恩。女人的话真是灵验,这不,果真遇到了兄长!哈哈哈……”
早跳下马来,大笑上前,抱住尉迟观。
两人一番亲热。
大逻便朝身后的3名小将招手道:“舒哥,还不快快前来认了你尉迟伯伯。”
便见突厥阵中一个英俊少年策马出阵,到两阵之间,跳下马来,行礼道:“尉迟伯伯,小侄甲胄在身,行不得大礼,等下进了营中,小侄再行三磕九拜大礼!”
大逻便在一旁道:“此子便是兄长一剂药救回来的小子,乃我的长子,名唤舒哥。”又朝后招手道:“你们都上来见过伯伯!”
又有两名少年将军打马上前,一个12、3岁,另一个只有10岁左右。
大逻便介绍道:“这是我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