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并慧冰、尉迟观等皆已动容。
慧娘继续道:“此次那群妖魔鬼怪又来了,早已付了定金,安排下人参,指定要20个‘参宝’。村里富户有趣外地购买孩子的,左近合适孩子的价格已经涨到了300两银子.那没钱的人家只好用自己的孩子充当‘参宝’。整个村子哀号一片,却比大战后屠村还要凄惨。那村子里魏宁县城尚有6、70里地,不知谁出了个主意,说我们行侠仗义,又与终南山的道士联系紧密,定可赶跑妖魔鬼怪,还一片朗朗乾坤,故此找上了我们。”
玉儿听到这里,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碗筷“嗵”地跳了起来:“这件事我宇文玉儿非管不可,不管不行!”
见慧娘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便又叱道:“定是你这小蹄子日日在别人面前夸口与尉迟先生相熟,还是我宇文玉儿的贴身宝丫,逞口舌之快,故此惹出这桩麻烦来。”
慧娘委屈道:“我并不知晓尉迟先生会来,只知晓公主你会来。公主跟着先生学习了多年道法,不久前又在函谷关救了天皇,事迹传遍天下,我一说公主的名头,乡党便按捺不住兴奋,根本就用不着我来夸口。”
玉儿生气道:“原来你只卖了我,不错,不错。”
慧冰扶住慧娘道:“慧娘请起吧,我替你家公主做主。”
慧娘赌气道:“我不起来,一直跪着,直到公主解气。”
慧冰故作颜色道:“我是她的师娘,她敢忤逆?快快起来。”
慧娘道:“原来你是……师娘……也就是说先生的相好……好呐,以后慧儿听师娘的。”兴冲冲站了起来。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夫人!是夫人!”
玉儿冲慧冰嚷道:“您一会儿是师娘,一会儿不是师娘,现下又是了,不仅我为难,师傅也为难。”
慧冰皱着眉头道:“公主不要多嘴,这会儿有正事哩。”问慧娘:“那群妖魔既是3年来一次,熨斗村的百姓在它们来之前逃了便是,为何要守在原地送死?”
美丽接口道:“我也如此问过他们,他们说那群妖魔都会妖术,不管你逃到哪里,必然被它们查知,先放一把火烧了你在村里的宅子,又放一把火烧了你寄居人家的宅子,如依旧不从,免不了将你一家老小杀个一干二净,如此一来,谁家敢逃?那些来村里经商的客户也不能幸免,各家店铺都十分凋敝。”
慧冰脸色阴沉道:“竟真有此伤天害理之事发生!官府自然是不会管的,升官发财才是正事,庇护百姓反成了不足挂齿之事!”
慧娘口齿伶俐地道:“前一任县长是个有作为的,也曾管过,不仅折兵损将,连县长的家里都遭了灾殃,如此一来,再不敢管,莫道现今的县官是个无能贪腐之辈。”
程铁牛骂道:“却都是些狗官,只会欺压百姓奉承主子。”
慧娘道:“话不能这么说,好官也是有的,长孙大夫便是好官……”伸头四处张望,未了道:“都说公主与长孙大夫黏在一起,几乎不离左右,听说长孙大夫的娘已经替你们主持了婚礼……”
玉儿脸色大变,厉声叱道:“你胡说甚么!有这样的事吗?”
慧娘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躲到了尉迟观身后。
慧冰、尉迟观也变得小心翼翼。
只程铁牛胡乱囔道:“你们隔壁房间吵去,我将这一桌酒菜全都包了!”
慧娘一肚子气撒到了程铁牛身上:“好个黑炭子,凶巴巴的作甚?吃了喝了还塞不住你一张撮箕烂嘴。”
程铁牛牛头不对马嘴地道:“就一顿酒席想收买了我,我就是要骂:狗官、狗皇帝。”
慧娘怒道:“竟敢骂我家主子?”一个耳光打在程铁牛脸上。
程铁牛没有防备,被打个正着。他皮厚,也不觉得痛,摸着脸道:“我吃了你的,你便打我,甚好,甚好,我程铁牛不还手。你再打,等你打够了,我不欠你的,我再还手。”气呼呼地站起来。
那慧娘是在王府里骄横惯了的,除了公主与主母,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听见程铁牛要她再打,便老实不客气,“噼里啪啦”,一连在程铁牛脸上打了十数个耳光。
程铁牛抱着手臂站着,一点儿也不恼,黑脸膛依旧是黑脸膛,没白一点也没红一点。
慧娘气急,跺脚骂道:“哪里来的黑炭子,却似泼皮无赖!美丽、陈凌,我们一起扇他。”
美丽劝道:“算了,算了,他是公主的结拜兄弟,不好得罪。我们就瞧在公主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程铁牛大笑:“打得好,打得好,打够了没有?打够了该我出手了。”说着,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挟雷霆之怒,协狂风之势,慧娘赶紧避让,却没有避过,趔趄了两步,倒在地上。
半晌,慧娘挣扎着爬了起来,但觉半边脸火烧火燎,不是自己的,心中痛得难受,眼泪扑簌扑簌掉下来。
美丽惊呼:“喂,黑炭子,你使的是何毒药,要毁掉姊姊的面容?”
程铁牛雄赳赳地道:“我没使毒,是她不经打。”
美丽着急道:“没使毒怎会肿得老高,却如何得好?”带了哭腔。
慧娘两耳“叽叽喳喳”地乱响,听不清他们说些甚么,将美丽推开,囔道:“不要拦我,不要拦我,让我跟黑炭子决斗。”“嚯”地拔出剑来。
程铁牛也囔道:“你打了我10多巴掌,我只回了一巴掌,明明是你占了便宜。你快收手,我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