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围的老彭很恐慌,怕这群来势汹汹的村民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他打死,大喊道:“我是好人,不是贼!”
但周围的村民们人情汹汹,没有人听他的辩解。
老彭的老婆很着急,差点哭起来,要奔过去救老彭。
沈悦一看这情况,就阻止老彭的老婆道:“大婶,你不要过去,那些人很疯狂,我去。”
老彭的老婆很感激道:“那多谢沈县丞了。”
在她心中,沈县丞是官,他出面应该有很把握救下老彭。
沈悦叮嘱了老者几句,径直走向那群村民。
村民们也发现了大步走过来的沈悦,数人上前用锄头拦住去路,喝问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沈悦不想和他们起冲突,就停下脚步,大声回答道:“我叫沈悦,乃是东平县丞!”
村民们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是东平县丞?
他们打量了沈悦几眼,有些疑惑。
这个年轻人也没有穿官府,只是身着一件略显破旧的长袍,不知道有几日没有清洗了。
一个年轻的村民反问道:“你怎么证明你是东平县丞不是贼人?”
沈悦下意识的去摸腰间,因为他平时习惯把自己的印章悬挂在那里。
但是摸了一下,却摸了一个空。
因为印章虽然不值钱,但已经被贼人给劫走了。
沈悦拿不出来信物证明自己,年轻村民以为自己猜中了,这个年轻人是假冒的县丞,说不定是贼人的探子。
于是他嘿嘿的冷笑了几声,挥了挥手道:“来人啊,把他抓起来。”
几个旁边的村民就要动手抓住沈悦了。
这时沈悦大喝一声:“好大的狗胆子,竟然敢抓本官!”
他这一声大喝,倒是把几个村民吓退了数步。
有时候,官威这个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不过有了这种气势,别人也能感觉到,尤其是平时淳朴的村民。
他们拿起粗笨的武器,并不是想造反,而是为了自卫。
沈悦一抖威风,就把村民们吓得不知所措,有所怀疑,但又怕真的抓错了人。
抓了朝廷命官,说不定被认为是造反啊!
几个村民嘀咕着商量了几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请村里最有见识的王秀才出来鉴别一下县丞的真假。
一个村民快步跑回村子,不多久,他领着一个白色长衣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那个中年人留着些胡子,浑身一股书卷味,看来是个读书人。
“秀才,你来看看,他是不是县丞?”
留守的几个村民招呼那个白衣中年人,也就是王秀才。
王秀才走近了,打量了沈悦几眼,见不认识,便拱手问道:“请问兄台府试座师是谁?”
他想的是,沈县丞是中过举人,若是说不出考试时候的老师是谁,肯定是冒充的。
沈悦微微一笑道:“我的座师是庄老夫子。”
王秀才眼前一亮,“原来是庄老夫子,在下也曾跟庄老夫子有过数面之缘。”
沈悦就稍微说了些庄老夫子的事情,王秀才就信服了,眼前的年轻人定然是个读书人,如假包换。
王秀才叙了几句,问道:“沈县丞何以到了鄙村?”
沈悦回到道:“因为遇上了东平湖的贼匪,不过幸好被一位老人家相救,如今要来贵村借辆牛车,回县城去。”
王秀才讶然,“原来沈县丞你也遇贼了?”
沈悦点点头:“是啊,时运不济,不过好在逢凶化吉,平安出来。”
接着沈悦话锋一转,问王秀才道:“我看你们村如临大敌般紧张,可否是贼匪要来袭村?”
王秀才点点头,“是啊,昨日上午有一伙东平湖水贼突然来到我村,要抢我村王二当家的水牛。二当不服,与贼匪相互搏斗,打伤贼匪一人。村民闻声而来,贼匪人少,不敌我村村民,于是留下狠话今天来屠村,所以我们村戒备起来。”
沈悦长叹一口气,幽幽道:“贼匪猖狂,好人难活啊。”
王秀才颇有同感,“是啊,沈县丞要替我等做主。”
沈悦不知道贼匪今天来多少人,又是些什么人,心里没底。
不过他不忍心让王秀才失望,便安慰道:“王兄不必太担忧。我看村民们团结一心,同仇敌忾,就算是贼匪来了,未必怕他。”
王秀才道:“那还请沈县丞主持一二,不然我们村民驽钝,不懂得斗阵冲杀之道,要吃亏的。”
沈悦笑道:“这是本官职责所在。”
王秀才便要请沈悦去见族长,商量抗敌的事情。
沈悦伸手指着被村民们抓住的老彭道:“那人是我的朋友,不是贼匪,能不能放了他?”
王秀才回头一看,见到了被村民们扭住手臂、压低了头的老彭。
有沈县丞作保,王秀才放心的对那群村民喊道:“放了他吧,他不是贼人。”
村民们相信王秀才的眼光,放开老彭。
老彭几步跑到沈悦身后,心有余悸的说道:“多谢沈县丞相救,我……我去……”
沈悦明白他的心思,道:“彭大叔,这里要开战了,你和大婶去避一避吧。”
老彭大喜,谢过沈悦,匆匆跑回他老婆那里,说了几句就一起离开了。
王秀才再次邀请沈悦入村见族长,沈悦答应了,请王秀才派人扶着老者一起去。
不过如何,沈悦他绝不丢下老者,人家对自己可是有救命之恩的。
村民们见有王秀才陪同,纷纷让开道路,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