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音尘还是磕头不止,沈悦看不下去了,伸手去扶她起来。
李大叔也在一旁劝说。
大家都明了小姑娘的孝心,更对他以后的命运多了些牵挂。
时间如流水,匆匆而过。
韩钟君需要下葬,而沈悦和李大叔需要赶路,不能总是在这里哀伤。
几番劝说之下,韩音尘终于止住了哭泣,向沈悦磕了几个头,感谢他的葬父大恩。
沈悦连声说不用,李大叔也说是应该的,没人看到这种情况会袖手旁观。
韩钟君的棺材很沉重,沈悦本来以为需要李大叔和他一起抬才抬得动。
不过他运了内力之后,再去抬棺材,感觉很轻,完全没有吃力的迹象。
真是太好了,沈悦大为振奋,如此就可以顺利的安葬韩钟君而不用劳烦别人了。
墓地选在破庙后面的小突破,风水怎么说还算可以。
当然这是李大叔的意见,沈悦并不懂此行。
韩音尘自然也不懂,她才是一个小孩子。
不过既然年纪最大、见识最多的李大叔说这里风水好,韩音尘自然是相信了。
沈悦卖力的用李大叔打回来的铁锹挖土。
由于下过雨,泥土很湿润,随便一锹下去,湿淋淋的很是沉重。
不过沈悦担心跪在泥地里的韩音尘着凉,拼了命的挖,终于挖好了一个土坑刚好放的进去韩钟君的棺材。
李大叔按照习俗说了些神佛接引的话,韩钟君的棺材就正式入土为安了。
沈悦找了几个石头垒在韩钟君的墓前,当做他的墓碑。
虽然没有名字,但沈悦相信它会记在在场的人的心中。
尤其是韩音尘,这里将是她父亲的安眠之地。
离开之后,若是有机缘,她也许还会来祭拜一番。
诸事完毕,时辰已经不早了。
李大叔小声的提醒沈悦,沈悦就和蔼的跟韩音尘说道:“音尘,我们走吧,他日再来祭拜你父亲。”
韩音尘泪眼婆娑,十分不舍,不过她也明白还是要离开的。
于是韩音尘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的,大哥哥。”
沈悦微微笑道:“好了,你也别总叫我大哥哥的,我叫沈悦,以后就是你的亲哥哥了,你喊我哥哥就好了。”
韩音尘很懂事的喊了声:“哥哥。”
沈悦很欣慰,道:“嗯,我们走吧。”
三人缓步下行,走到坡下,都回头看了一眼高处的墓地。
逝者已矣,但愿在另外一个世界无灾无难吧。
李大叔套好了马车,让沈悦和韩音尘上车。
沈悦就扶着韩音尘上了车,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等两人坐好,李大叔就快马扬鞭,上路了。
雨后的道路还是很泥泞,速度不快。
这样车厢虽然还是很颠簸,不过比昨日来的时候好上了许多。
马车行到昨天战斗的山道上,沈悦怕韩音尘触景生情,就让她休息,自己则是掀开车帘的一角,朝外面张望。
尸体已经全部看不见了,血迹也被昨夜的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除了那些杂乱的脚印,几乎看不出昨日战斗的场景。
看了一会,沈悦放下车帘,靠着车厢壁,闭目养神。
一直走到快天黑的时候,李大叔喊了声“到清水镇啦”,沈悦才睁开眼睛。
掀开车帘一看,前面果然有一个不小的集镇,正依靠着玉带一样的运河。
运河之上,船只如梭,来往不绝。
可见运河乃是连同南北的交通要道,一刻都堵不得,不然会耽误很多人的行程。
马车继续前行,远远望见一个牌楼,想必就是清水镇的入口了。
“沈大人,你看那些人……”
李大叔看到了一点不对劲的事情,就回头告诉沈悦。
沈悦凝神一看,见牌坊下有十几个黑衣人分成两行,站在马路的两侧,还有一个骑马的汉子堵在马路中间。
过往的其他人都惹不起的样子,从两侧绕过。
但沈悦可没办法饶,他坐的是马车,必须走马路。
不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堵路。
看他们的装束,和昨天白龙帮的人倒是很近似。
沈悦见避无可避,就吩咐李大叔:“直接过去,有事我来。”
李大叔是见过沈悦昨晚收拾那群黑衣蒙面人,所以对沈悦的话很有信心,就不再犹豫,手上的马鞭一扬,打马直接过去。
那群人看见马车来了,没有动,还是像两排门神一般站立在那里。
沈悦的马车无法碾过去,只好缓慢的停下来。
骑马的汉子似乎低头问了一下一个黑衣人,然后朝沈悦的马车喊道:“那位打败白龙帮的公子可在马车里?”
沈悦早已透过车帘的一角看到了喊话的汉子,见他不是昨天的那个什么什么堂主,而是颇为白净的汉子,还有一点斯文气。
要想过去,必须打发眼前的这群人,沈悦就索性走出车厢,跳下马车,朝那汉子喊道:“你说的可是我?”
一个上午来过的黑衣人辨认出了沈悦,朝那汉子说了几句,汉子就朝沈悦笑道:“正是公子你。”
沈悦很镇静,微微笑道:“哦,找我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啊?我还没吃饭,忙得很呢。”
汉子见找对了人,很高兴的说道:“公子不用忙,我们林帮主有请公子做客。”
林帮主?没听说过。
不过按照沈悦目前已知的信息看,应该是白龙帮的帮主了。
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