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沈科离开了这家厂房,走进了树林,再回过头张望,却发现那个厂子只有黯淡的一点儿光线,并不像是有人上班的样子。
只是,门口停着的那辆浅绿色的翼虎还在,这说明那个给他送东西的人还在里面。
怀着好奇的心情,沈科又折返了回来,这一次没有再往大门前来,而是走到了后面的一堵高大的围墙前。这个围墙有两米五六高,比一般的围墙要高出了一大截,上面插满了玻璃渣子,显然,厂里的老板是为了防范有人爬墙偷入的。如果不是因为私拉电网是犯法的,或许他们也会在墙上拉上电网。
虽然这堵墙很高,上面又满是玻璃渣,但是这并难不倒沈科,他看了一眼这个高度,想要爬墙而入,但是却又马上听到了墙内传来的一阵狂怒的狗叫声,一听声音,他就能够猜到,墙里面一定有一条很大的狼狗。
这条凶恶的狼狗一定是闻到了他的气味,不停地在墙内狂吠着,这令沈科有些为难。
“别叫了!”一个声音在墙内吼了一句,分明是有人听到了狗叫声,跑出来观看。
“老三,怎么回事?”另一个声音从远处响起来。
墙内的那个声音答着:“没看到有什么,这只狗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乱叫个不停!”
那个声音道:“是不是墙外面有人呀?”
“我看看!”墙内的人回答着,沈科便听到了搬梯子的声音。
他连忙躲在了墙外的一处土堆之后,不一会儿,便看到墙上探出了一个头来,借着还未完全黑下来的光线,沈科马上认出来,这个人正是那天给他送东西去的那个瘦子。
瘦子仔细地在墙头张望了半天,回头告诉着里面的人:“哥呀,外面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刚才有什么动静吧!”院子里的人道:“算了,别管他了,快点儿干活!”
“好勒!”瘦子答着,那个头又消失在了围墙之后。
狗的狂吠终于停止,沈科只得再换一个方向,以免打扰到了那条狗。
围着厂区转了半圈,除了刚才那个地方适合攀爬之外,别的方向上都是房子,只怕他一上瓦就会惊动屋子里面的人。
一直转到了东南角处,沈科闻到了一股骚臭的味道,凭着感觉,他知道这里应该是厕所所在,想了想,便决定从这里爬进去。
他向后退了十几步,然后猛地加速,腿在墙上一蹬,人就跟着蹿了起来,双手在墙头一搭,再向上一跃,便轻飘飘地立到了墙头。
他蹲在墙头,向里面张望着,马上看到刚才他所去的北墙根处,拴着一条大狗,那条狗正向着他所在的方向张望着,却没有再叫唤。
在他所处地下面,果然是一个用彩钢板搭建的简易厕所,冲鼻的味道几乎能够熏得人呕吐。
他又向别的地方看了看,整个厂院里再没有一个人影,倒是门口处的门房亮着灯,那里的两个门卫正尽职尽责地看守着大门。
他想一下,还是小心地踩着厕所的彩钢板,一个纵身,从上面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远处的那条狗再一次“汪汪”地叫了起来,只是被铁链子栓着,无法冲出。
屋里再没有人出来,那几个人好像是觉得今天的这条狗叫得太欢,已然不当回事了。
沈科还是十分快速地藏身在了黑暗中,那条狗也就叫几声,便停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看到厂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动静,沈科这才蹑手蹑脚地靠到了车间的窗口,只是这些窗户都是从里面紧紧地关着的,这更不可能是做面粉了。
面粉厂的车间门窗必须要敞开着,除非是大冬天刮风的时候。因为在狭小的空间里,粉尘的浓度若是达到了一定的数值,也会发生爆炸。
他轻轻溜到了车间的门口,大门紧锁着,但是边上有一个小门却是虚掩着的,他推开门闪身而入。
车间里的屋顶上,只亮着一盏灯,里面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工人上班。
不过,借着这微弱的灯光,沈科还是认出来,车间里的确摆着许多的磨粉机,靠墙的地方还摆着成山一边高的袋装小麦,只是这些机器上面蒙了一层的灰,并不见有用过的样子。
“也许过完年还没有开工吧!”沈科猜测着,在车间里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呵呵,看来 ,我这个人是太多疑了!”沈科自己告诉着自己,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连忙躲在了机器之后。
不一会儿,对面的一堵墙竟然开了,出现了一个门,这令他大为奇怪。
如果那里可以通往别的屋子,为什么正正经经地安一个门呢?搞得跟抗战时打鬼子一样,那堵墙从外面看去,根本看不出会有一扇门。
不容他多作思考,便看到那天他所见过的胖子和瘦子,一前一后从那个门里走出来。
胖子道:“老三,这些日子你就辛苦一点儿,住在厂子里吧!”
瘦子虽然不愿意,还是点着头,有些不高兴地道:“哥呀,老姑可是让你我两个人都在住在这里,你倒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自己是不是又跑回县城去,去找你那个相好的?”
胖子笑了笑,道:“老三,我什么也瞒不了你,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跟老姑讲。”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讲的!”瘦子道,同时又提醒着他:“老姑说这些日子行势不好,叫咱们几个老实一点儿,最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