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言愣了愣,目光中带着征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云裳自然知晓他这问话是什么意思,只轻声笑了笑:“那幽月国和易海国的皇室中人莫名其妙跟着商队跑到了咱们夏国来,打着行商的名号?陛下觉着,是他们假装的太好,还是臣妾太蠢?”
洛轻言垂下眸子轻笑出声:“若是我家夫人都称得上蠢了,那天底下大约也就没有聪明人了。”
云裳也懒得理会他的奉承,只蹙着眉头道:“若说他们没有什么野心,我是万万不信的。只是如今尚且不能确定,他们怀揣着的野心,究竟是什么。不过我觉着,十有七八,是想要探一探咱们这边的底,看看有没有可能向咱们开战,让咱们臣服。”
“他们既然都先出手了,我们自然也不能太落后。”
洛轻言点了点头,只是却又轻轻叹了口气:“这一路过去,危险重重,也不知那边究竟是什么境况……”
“陛下怕吗?”云裳抬起眼定定地看着洛轻言。
洛轻言听云裳这样问,却是有些哭笑不得:“我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是啊。”云裳点了点头:“在臣妾的心目之中,陛下素来是一往无前,什么都不会惧怕的。既然无所畏惧,那有什么好迟疑的?”
洛轻言只浅浅笑着看着云裳,却并未说话。
云裳大抵知晓洛轻言的顾虑,只在殿中来回走了两圈:“咱们只派遣商队过去就是,商队中安插一些擅长打探消息的暗卫和暗桩。”
“然后,如今在锦城驿站中住着的,号称是幽月国和易海国皇室的那几位使臣,咱们想法子将他们留在锦城中,多留些日子,最好留个一年半载的。”
洛轻言挑了挑眉:“皇后娘娘是想将他们留下做质子?”
云裳没有否认,只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不用白不用。”
“他们来锦城,是想要探探咱们的底,说不定还打着收买收买咱们朝中官员的心思。咱们将他们留下,等着咱们的商队去了之后回来,根据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再做打算,适当时候可以将他们当作质子。”
“相互利用,彼此算计,没什么不妥。”
洛轻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笑意:“的确是没什么不妥的,皇后娘娘神机妙算,佩服佩服。”
云裳懒得理会他,只转过身又将库房那几本册子拿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
她是想要在送给那些使臣的东西中做些手脚的。
如何做,又如何让那些使臣中招,便须得要仔细筹谋筹谋了。
云裳目光落在那几本册子上,想要让他们中招倒是
不难,人都有爱美之心,只要送的东西足够好,就不怕他们不动心。
特别是,来的使臣中还有女眷。
女子与男子不同,她们更容易被好看的东西打动。
云裳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她可以在那些东西上放上一些须得要组合在一起才能生效的毒药。
在她送给那些使臣的礼物中放上其中的几种。
等着她派去那两个国家查探的人回来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将剩下的那一种药引子放进去。
云裳心中有了定夺,便取过笔来,蘸取了墨水,在册子上画了画。
半晌之后,才将册子合了起来,递给了一旁侍候的浅酌:“将我画了的东西都找出来,拿个箱子仔细装起来。”
“是。”
云裳说完,又取了一张纸来,在纸上写了几道药材名字:“去太医院,给我抓这几位药材过来。”
浅酌点了点头,拿着东西退了下去。
洛轻言又转过了头来:“抓药?你病了?”
云裳摇了摇头:“没有病。”
洛轻言见云裳神情,再联系方才云裳叫浅酌筹备的是给使臣的礼物,心中隐约有了猜想:“你是想要在那些东西上面做手脚?”
“可是,他们会上当吗?”
云裳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勾了勾嘴角:“陛下且瞧着就是了,看看他们,究竟会不会上当。”
浅酌很快将药材抓了过来,云裳便又叫宫人将那些药材用水熬煮了,而后将那些准备好的绫罗绸缎和刺绣布料都放在那煮过药材的水中浸泡了大半日,而后又取出来晒干,而后妥帖收好放了起来。
没两日,云裳正在未央宫中处置宫中庶务,太极殿中侍候的宫人便匆匆忙忙来了:“娘娘,幽月国和易海国的使臣进宫来了,刘总管说,等会儿兴许会带着使臣的女眷到未央宫来拜见娘娘,让奴才来禀报娘娘一声。”
云裳应了一声,将手中的册子放到了一旁,站起了身来。
“去取我的凤袍来。”
画儿应了一声,却又眨了眨眼:“娘娘是想要穿那一身?”
云裳笑了笑:“常服中最为繁复好看的那一身。”
画儿眼中一亮,忙应了声来。
“娘娘的凤袍大多很好看,只是娘娘平日里不喜欢那些太过繁杂的东西,倒是极少穿戴。其实奴婢觉着,娘娘穿凤袍最美了。”
云裳忍不住笑了一声,由着宫人给她换好了衣裳。
云裳在铜镜前坐下:“梳个飞天髻吧。”
宫人给她梳头,她便打开了妆柩,仔仔细细地翻找了一会儿,取出了一对金凤垂珠步摇,一朵牡丹簪花,
一个红玛瑙额饰,一对金丝垂珠耳坠。
宫人将这些东西都给云裳戴上,又仔细给云裳上了个十分艳丽的妆容。
佩兰倒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