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宁浅笑了笑:“只是我们都知晓的道理,我那位公爹虽然面上装作欢喜的模样,心中却仍旧还是有些不高兴。”
宁浅说完,却又摆了摆手:“我同娘娘说这些,并非是想要在娘娘跟前诉苦。只是想告诉娘娘,宁国陛下,仍旧是宁国陛下,他身在帝位这么多年,素来知晓怎么样做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对宁国江山最有利的。”
“而锦皇后,对宁国陛下素来知之甚深,也明白,如何做,是对她,对皇后娘娘你,以及对晨曦小皇子最为有利的。娘娘不必太过担忧……”
云裳沉默了良久,没有作声。
宁浅也顿了顿,才又接着道:“此前陛下在宁国为靖王的时候,也是宁国陛下最为忌惮之人。兴许哪怕是现在,宁国陛下也并未对陛下真正的放下戒心,他们二人愿意如今日这般和平共处,也不过是因为有娘娘您罢了。”
“娘娘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亦是宁国陛下心爱之人所出,是宁国陛下的掌上明珠,正因为娘娘是他们共同珍爱之人,所以才有如今这个局面。”
云裳颔首,手指在袖中轻轻摩挲着:“我知晓。”
“我知晓的,一旦我这个维持如今这局面的人出了什么事,兴许,这平衡也就很容易被打破了。”
宁浅点了点头,复又笑道:“娘娘知晓就好,所以,无论如何,哪怕是不为了这两国和平,单单是为了自己最为珍视的人,也得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才是。”
云裳闻言,却是忍不住挑了挑眉,有些狐疑地打量着宁浅,心中生出了几分怀疑:“你这副口吻,这些话,应该不是你自己想要说的吧?”
宁浅笑了一声:“我说的这些是真是假,娘娘心中自然是比谁都要清楚的。不过这些话,倒的确不是我自己想要说的……”
“是陛下?”
宁浅颔首,毫不隐瞒:“我方才来的时候,同王尽欢一同去了趟议事殿。”
宁浅说着,目光就落在了云裳脸上:“陛下只吩咐我劝劝你,没有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着他话中意思,似乎是娘娘又想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也不算危险。”云裳施施然喝了口茶,眉眼含笑:“只是想要走夜郎国去走一遭,彻底将仓觉青肃给解决掉。”
宁浅咋舌:“这还不危险?怪不得陛下这般担忧。”
宁浅说完,复又沉默了片刻;“娘娘为何非得要自己去?这种事情,暗卫应该也能够做的吧?”
“是。”云裳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的确是暗卫也能够做的事情。只是……”
云裳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仓觉青肃应当不会
想到,我们会直接想法子取他性命。只是这件事情,若是一击不中,便会打草惊蛇。若是打草惊蛇,让仓觉青肃心中生出了戒备,再想要成事,便难了。”
“既然几乎是只有一次机会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将这个机会放在旁人的手中。”
“我亲自去,即便是事败,我也没什么后悔的。”云裳微微往后靠了靠:“况且,我用的那毒药,除了鬼医,我便是最为了解它的人,我在,才能够更好的根据当时的情形,因时因地制宜,选择最合适的下毒的法子,以确保计划成功的机会最大。”
宁浅看了云裳一眼,只轻轻摇了摇头,绝美的脸上满是认真:“左右,你主意已定,谁也很难让你改变主意。方才我说的那些话,便是我的心里话。”
“我知晓的。”云裳亦是收敛起面上笑容:“为了两国百姓不再如几年前那般深陷战争纷乱,为了我最为在意的人,我也断然不会有事。”
宁浅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话我也已经带到了,该禀报的也都已经禀报了,我就先出宫了。王尽欢也入了宫,丫丫一个人在府上,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云裳连忙点了点头:“你早些回去陪着吧。”
宁浅离开之后,云裳才叫浅酌取了今日后宫诸位管事上奏的册子,仔细翻阅起来。
一直到傍晚时候,洛轻言从从议事殿回到太极殿。
云裳已经叫人备好了菜,见洛轻言进来,便吩咐人打了热水来,亲自侍候着洛轻言净手。
“今日有朝臣上书,说现在已经是深秋,秋狩正当时,可以组织一次秋狩。”
云裳忍不住挑了挑眉:“若是陛下无意,谁上书都没用。陛下既然已经在臣妾跟前提及了,那定然是心中已然意动了。”
云裳抬眸看了眼洛轻言笑意吟吟的脸:“陛下怎么突然想起要秋狩了?”
“也不是突然想起,只是先前看见折子的时候,觉着这主意不错罢了。”
“这主意不错?怎么个不错法?”
洛轻言接过云裳递过去的干净帕子,擦了擦手:“我们已经许久没有一同出锦城去玩过了。”
“玩?”云裳挑眉。
“也不是只为了玩。”洛轻言垂下眸子:“你不是想要去打着查探龙脉的机会,去夜郎国吗?想要达成你的想法,得要悄无声息地离开锦城,却又不能全然悄无声息。”
“咱们在宫中,此前各种法子都已经用过,想要蒙混过去越来越难了。若是离开锦城去秋狩,就容易许多。”
洛轻言眯了眯眼:“括行宫,都是机会。”
“无论是我们,还是对手
,对这一路上以及行宫都不甚了解。可是咱们如今的打算,无人知晓,我们可以提前将这一路上的情形都一一打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