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间的香囊:“都不是傻子,如今坐在这帝位上的人是我,且经过这近两年的努力,如今我无论是在朝中还是百姓之中,名声威望都不差。而他,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如今还有他已经疯了的传言。只要有些眼色的人,也知道选择我,而不是他。”
“那些名门望族和朝中官员,都不是傻子。除了他此前那些死忠部下,只怕他很难再拉到同盟了。”洛轻言说着,眼中闪过一抹暗芒:“夏侯靖,很生气吧?”
“是啊,生气极了。属下听闻,夏侯靖数次暴怒,杀了伤了不少人。”暗卫压低了声音:“只是从前段时间开始,夏侯靖就不怎么出现了,也不知道藏在了何处。”
洛轻言点了点头:“大抵是发现了吧。”
发现了?
暗卫有些疑惑,发现了什么?
洛轻言却并未细说,只漫不经心地道:“盯紧了,夏侯靖最近恐怕会离开锦城赶来行宫,叫暗卫多加留心,一路上的暗桩也留意一些,夏侯靖如今脾气不受控制,在路上恐怕也会忍不住闹出一些事情来,一旦发现异常,立马派人来禀报。”
“是。”
洛轻言摆了摆手,让暗卫退了下去,却又召了一个新的暗卫进来:“皇后娘娘今日的书信可送到了?那些个暗桩的消息可有送到的?”
“回禀陛下,还未送到。”
洛轻言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抬起眼来看了看书架上的时漏:“都已经申时了,怎么还没送到?昨日的,我记得应该是申时就送到了吧?”
暗卫有苦难言:“娘娘一直在赶路,每一次送信回来的路程便比前一日要更远一些,一日比一日晚也实属寻常。”
洛轻言心中自然也是知晓的,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心中不高兴,却又是另一回事。
洛轻言低下头,目光落在书桌上展开的那地图上。
自从云裳离开之后,他就在书桌上铺了一幅大的地图。
洛轻言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地方,按他们的脚程计算,她应该已经到了边关了吧?
边关两军交战,危机重重,也不知道她会选择从哪里过关?
洛轻言将边关的情形大抵想了一遍,目光在那地图上逡巡了一圈,手指缓缓划出一条线来,应该是从这里,穿过这片沙漠吧……
只是这沙漠实在是不小,要完全穿过这沙漠,恐怕得十多日的时间,沙漠中诸事不便,恐怕过几日之后,便会有一段时间没法日日收到她的书信消息了。
洛轻言抿了抿唇,抬起手来按了按额角,到底还是他不够强大,不然,压根不需要让自己心爱之人去以身犯险。
最后一次了。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煎熬,断然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正想着,却听见一身独特的声响。
洛轻言猛地睁开眼,一旁的暗卫亦是转过了身:“是暗卫的信号,应该是书信送过来了。属下这就为陛下去取……”
很快,暗卫就将书信取了回来,如往常一样,随着书信一同的,还有一个小盒子。
洛轻言挥退了暗卫,将盒子先放到了一旁,从那好几封书信中飞快的拿起了最上面的那一封,拆了开来。
仍旧是他最为熟悉的笔迹,日常的报平安之外,也如往常那般,详细的写了她这一日的所见所闻。只不过信中所有涉及到可能透露她所在地方的东西,都一概不曾提及。
洛轻言瞧见最前面的“见信如晤”四字,嘴角就开始扬了起来。
洛轻言平日里看奏折素来一目十行,只是这样一封短短的书信,他却足足看了一刻钟。
半晌,才将信纸仔仔细细又重新叠了起来,取来书架上的一个匣子,打开那匣子,匣子中空空如也,洛轻言抬起手轻轻一拉,那匣子便骤然出现了一个夹层。
洛轻言将信放到了夹层中,同其他一叠书信一同仔细放好,才将匣子又放回原位,而后拿过手边的盒子打了开来。
盒子中放置这两样东西,一个玉佩,和一个十分小巧精致的虎头娃娃。
洛轻言将那玉佩拿了起来对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瞧了瞧,嘴角微扬。
刘文安从外面走进来就看见洛轻言手中拿着一个玉佩看着,刘文安默不作声地走到一旁站定,目光亦是忍不住朝着那玉佩瞟了瞟。
洛轻言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他已经进来,仍旧在看着那玉佩,看了一会儿,又取来了一个帕子,细细擦拭着。
刘文安忍不住扬了扬眉,宫中素来不缺好玉,陛下这样的身份天底下什么珍贵的玉佩不曾见过,倒是极少见他对一块玉佩这样珍之重之。
极少,却并非没有。
刘文安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笑眯眯地开了口:“陛下手中这玉佩,这花纹瞧着就非同寻常,这应该……是皇后娘娘所赠吧?”
洛轻言手微微一顿,抬起眼来看向了刘文安,眼中却写满了得意:“算你识货,这玉佩,的确是皇后所赠。”
果然如此。
刘文安在心中暗自啧了一声,又顺着话茬子往下道:“皇后娘娘虽并不经常送陛下东西,可是送的每一件东西却都是十分用心的,这玉佩,想必也与寻常玉佩是不同的……”
“是不同。”洛轻言的嘴角扬得更高了一些:“皇后说,在路上偶然得到一块好玉,她坐马车赶路,在马车中闲来无事,就给我雕刻了这块玉佩。雕刻好这块玉佩的时候,正途径一个据闻十分灵验的寺庙,她觉着这定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