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立在窗口看了会儿,才又转过身来吩咐着佩兰:“去将王菀之传唤过来。”
佩兰应声退了下去。
画儿见云裳并未打算关窗,连忙取了一件披风给云裳披上了:“外面虽然没有起风,可是也还是很冷,娘娘身子不好,还是不要站在窗边了吧?”
“无妨。”云裳笑了起来:“大抵最近身子好些了,我已经没有往常那么畏冷了,就这么站在这里也并不觉着冷。”
“那也不能这般啊。”画儿连忙劝着:“娘娘的身子刚刚好些,更应该好好养着。娘娘还是进去吧,若是陛下瞧见了,恐怕会生气的。”
云裳有些好笑:“怎生就这么怕他?”
画儿吐了吐舌头,自然是怕的。
陛下除了在皇后娘娘面前是和颜悦色的,在其他人面前脸色都冷得吓人,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只单单站在那里就已经令人畏惧了,叫她如何能够不怕。
云裳倒也并不为难她,只回到殿中,在椅子上坐了。
画儿连忙走到窗户边,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才关上了窗户:“王女官过来了。”
云裳点了点头:“传吧。”
王菀之很快被带了进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云裳摆了摆手,让她起了身,才开口道:“近来,曹翰可曾找过你?”
“找过。”王菀之垂下眸子:“陛下秋狩回宫之后,假扮娘娘的那一位一直称病呆在深宫之中不见任何人。曹大人便私底下悄悄来找过微臣,问微臣,宫中那一位是不是不是真的娘娘?”
“他说,他有事情想要同娘娘禀报,可是往宫中递了很久的消息,娘娘也并未召见他,这种情况并不常见,所以觉着有些奇怪。”
云裳扬了扬眉:“之前宫中那一个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他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却还来问你?”
王菀之勾了勾嘴角,神情带着几分讥诮:“大抵是想要瞧一瞧,微臣对娘娘是不是足够忠心吧?”
“微臣只告诉他,皇后娘娘没有召见他,定然是有原因的,兴许是因为忙,兴许是因为其他。只是皇后娘娘是主子,我们只是听话办事的,娘娘要见我们的时候自会传唤,不见的时候也无需着急,私底下最好少弄些动作,以免被皇后娘娘发现,平白惹怒了娘娘。”
“兴许就因为微臣说了这些话,后来,曹翰倒是再没有来找过微臣了。”
云裳点了点头:“明日一早早朝之后,你同他说一声,就说我有事要召见他,让他来太极殿门口候着。”
“是。”
第二日早朝刚过,佩兰就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娘娘,曹大人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云裳颔首:“先前我让你叫御膳房准备的羹汤可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准备的羊肉汤。”
云裳颔首:“将那羊肉汤装进食盒子里,提上食盒子,跟我一同去议事殿走一遭吧。”
佩兰应了声,叫人将羊肉汤从炉子上端了下来,放进了食盒子里,跟着云裳出了门。
曹翰在太极殿的回廊转角处转着圈,见着云裳出来,才退到了一旁:“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云裳点了点头,看了曹翰一眼:“听闻你有事要见本宫?”
“哎……”曹翰应了一声,随即才道:“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微臣本想禀报娘娘一声,微臣的二叔那边有了些动静。”
“你二叔?”云裳仔细回忆了一下,倒是有几分印象:“你二叔,是叫曹舟对吧?”
“是。”曹翰点了点头,此前他将曹家的家谱交到过云裳手中,对她知晓曹舟的名字也并未觉着太过奇怪:“微臣的二叔与我父亲二人,此前在父亲尚在的时候,是整个曹府的共同掌权人。只是微臣的父亲为官,二叔从商。”
“曹府的商号那些,大多都是二叔在掌管,二叔是个难得的经商奇才,此前家中的商铺那些都并未赚多少银子,只勉勉强强能够维持日常支出罢了。后来,家中的生意交给了他,在他的手中才开始兴盛起来。不过二十来年的时间,曹家的商号就已经遍布全国,且赚了不少银子。”
云裳笑了笑,曹舟是个经商奇才是没错。
只是曹家的商号那些能够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却也离不开曹雯夕的扶持。
“嗯,本宫亦是有所耳闻。听闻正是因为有你二叔的资金支持,你父亲才能够升迁得那么快……”
这便是在影射曹家贿赂买官的意思了。
曹翰忙不迭地跪了下来:“父亲为官的时候,微臣不怎么受宠,没参与过家中那些事情,这些事情,微臣实在是不知道。”
云裳笑了一声:“这是做什么?本宫也不过是随口说一说而已,以前听到的一些传言罢了,又没有什么证据。况且,即便是你父亲的升迁与你二叔赚的那些银子有关,如今你父亲都已经死了,怎么也追究不下去不是?”
曹翰咬了咬唇,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脸色有些发白。
云裳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外面飘飘洒洒的雪:“你方才说,你二叔那边有些动静?什么动静?”
曹翰这才连忙应着:“微臣的二叔平日里总是在外面到处跑商,甚少在府中,只是几个月前,微臣的二叔就回了府,再没有离开过锦城。”
“此前从行宫一路回锦城的路上,微臣因为想要买些东西急需用钱,想去曹家的商号里面预支一些。才发现,曹家的商号大多都已经关了门。”
“微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