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扬了扬眉“这么刻苦的吗?”
“是啊。”承业叹了口气“必须要刻苦一些啊,毕竟父皇和娘亲都已经十分辛苦了,我得赶紧努力起来,赶紧让自己变得强大,如此一来的话,父皇和娘亲就可以早些解脱了。”
云裳笑出了声来“这样的话,以后只能在母后和父皇跟前说,可不能在旁人面前说了。”
“嗯?”承业不解“为何?”
云裳抬起手来揉了揉承业的头发“你这话,倒像是等着你父皇早早退位,你好继承皇位一般。”
“是这样啊。”
云裳笑得更厉害了一些。
笑了半晌,云裳才稍稍缓了过来。
“嗯,的确是这样,可是你是太子,有许多别有用心之人一直在盯着你,盯着你的一言一行,你稍稍行差就错,便会被人抓住把柄。所以,说一句话之前,一定要三思,想一想,这句话会不会有歧义。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心为上总是好的。”
云裳看向承业迷茫的脸,心中愈发柔软了几分“不过,在旁的人面前小心一些就是,在我与你爹爹面前,依然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是你的至亲之人,你永远不必在我们面前小心谨慎。”
承业似懂非懂,只是却也知晓,云裳说的话仔细听着,照着做就是,便乖乖点头应了“宝儿知道了。”
承业大抵也是吐得累了,与云裳说了一会儿话,眼睛便有些睁不开了,云裳轻轻用手拍了拍,就睡了过去。
等着承业睡过去,云裳才出了船舱,走到甲板上站定。
已经临近傍晚,落日西斜,天边带着金黄色的余晖,河上有不少来来往往的船只。
船掌柜正站在船头喝酒,见着云裳过来,抬起头来看了云裳一眼“夏大夫。”
云裳点了点头,也在船头坐了下来“昨日夜里那声动静掌柜的可听见了?听码头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咱们朝中大军与叛军交战了,就在海天河上游,武安州内的地界上,掌柜的可知道具体情形?”
云裳问完,才又幽幽补了一句“咱们这次经过武安州的地界,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会不会遇上叛军啊?”
船掌柜笑了笑“夏大夫放心好了,这一路我都很熟。且什么大军与叛军交战的消息,也不过是以讹传讹,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流言蜚语,可信度并不太高。”
“不是吗?”云裳诧异“不是的话,那么大的动静又是从哪儿传来的呢?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船上来来往往的人,认识的在这河上跑船的人也不少,倒也听到了一些消息,说出事的的确是武安州下属的一处庄子,叫安永庄,就在海天河边。是安永庄旁边的一处山,不知怎么地被人给埋了zhà yào炸了。”
云裳瞪大了眼“一座山都被人给炸了?为什么啊?那山好好的,为何要炸山啊?”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到最多的传言,说的是那山中有矿。”船掌柜将自己手中的酒壶在船舷上磕了磕“这种事情谁能说的准,山中有矿,所以有人去炸山挖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人为财死。”
云裳倒是不知道传言将事情传成了这样,只手指在船舷上敲了敲“既然那安永庄在武安州地界内,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难不成就不怕叛军听见了吗?”
“我方才说啦,人为财死。且你怎么就知道,昨天炸山的,不是叛军?”
船掌柜笑了笑,目光悠远“毕竟夏侯靖起兵谋反,处处都要银子,那么多兵马,需要粮草吧?需要衣裳吧?建造工事那些,需要银子吧?起兵可不是随随便便便能起的,没有银子,便是想谋反都寸步难行。”
“兴许就是银子没了,所以叛军才到处找银子呢。”船掌柜抿了抿唇“之前我还听咱们银州那些采灵芝的人说,山中也有叛军,和他们抢灵芝。抢灵芝去做什么?还不是为了换成银子?”
“只不过,叛军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咱们寻常老百姓,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罢了。毕竟,银子什么的,哪有保命重要?”
云裳笑了笑“那昨天傍晚安永庄那边的山被炸了之后,有人悄悄去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这谁敢啊?”船掌柜摇了摇头“我们都还惜命呢。”
说完,才又压低了声音“依我看啊,不管炸山的是不是叛军,都定然是有备而来的,前段日子,这河上,便有不少我们不认得的船在安永庄附近来来回回,兴许就是查探消息,勘察地形地势的。”
“不认得的?”
“可不嘛。”船掌柜大抵是因为喝了些酒,倒是云裳问什么他都愿意回答“我们在这河上来往了这么多年,船上有哪些动静我们一清二楚。虽然偶尔也会有外来的商船经过,可是那么多,且就在安永庄那附近来来回回的,也并不多,我们一瞧就知道不对劲。”
“但是我们也懂得看人,那些船上的伙计一看就是练过的,走路做事那些和寻常百姓全然不一样,咱们也就装作没那么一回事,不敢轻易去招惹。”
云裳点了点头“不知底细,的确是不能轻易招惹。”
船掌柜笑了笑“夏大夫你此番要去的地方,好像就是在安永庄附近?”
云裳颔首,一早就找好了由头“我在那边尚有亲戚,此番叛军谋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受到波及,家中老人放心不下,知道我要来这边,特意嘱咐了我想办法去看看。”
“不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