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拿捏住一个人,必须要拿捏住她在意的东西,才能让她不至于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而出卖了他们,云裳在宫中居于上位这么多年,这点浅显的道理也还是懂的。
洛轻言点了点头,手一扬,一直隐在暗处的一个暗卫便悄然离开,跟上了那钱婶儿。
钱婶儿顺路买了一些面粉,提着面粉回到了摊位上,这个时候,摊位上也并没有客人,她的丈夫钱胜见她过来,便压低了声音问着:“怎么样?打探出什么来了没有啊?”
钱婶儿低声道:“那一家子容貌出众,且看起来气质教养都很好,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反倒是先前来打探消息的,我总觉着不是什么好人。”
钱胜蹙了蹙眉:“话虽然是这样说,可即便那一家子不是什么坏人,总有人来找他们麻烦,我怕,到时候会连累咱们。你说你啊......”
钱胜叹了口气:“平白无故地,你去帮他们干什么呢?若是那些人知道是你帮着他们找的房子,在咱们这镇子上藏起来的,又说了谎骗他们,怪罪咱们......”
“那一家子不是坏人。”钱婶儿仍旧坚持:“那位娘子说了,他们家中是做正经生意的,做药材的。”
“他们说啥你就信啥。”
“信呢。”钱婶儿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那小娘子刚才一眼就看出我身体不好了,问我这几日是不是睡眠不好,头晕头痛时常心悸那些......”
钱胜对自己妻子的身体还是十分关心的,听钱婶儿这样说,立马就看了过来:“她真的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怎么说的?可有给你看过,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治?”
之前他们为了钱婶儿这病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看过了,给我把了脉,说是颈椎出了些问题,说我平日里大抵是因为低头做事的时间太多了,压迫到了颈椎,导致血脉不畅,头部供血不足,才会头晕头痛那些,还压迫到了手部神经,所以才有时候会觉着手麻木。”
“那可有什么法子能治?”
钱婶儿晃了晃脑袋,又活动了一下胳膊:“方才她给我针灸过了,你还别说,那小娘子的医术还真是高明,我看她下针那些都十分熟练,毫不犹豫的,且就针灸了这么一回之后,我就明显感觉好了很多,你瞧我现在这样晃头晃脑,抬胳膊那些都不觉着太痛了。”
“她医术真有那么好?”
“是啊。”
钱婶儿点了点头:“上一次那位小娘子带着小公子来的时候,身上不就背着一个药箱吗?先前我同她闲聊,她说她偶尔闲着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会在医馆坐诊,偶尔还会四处游医,之前也是出门游医,带着孩子是想要让孩子也跟着长长见识。”
“我总觉着啊,这一家子人,不会是什么坏人。”钱婶儿看了钱胜一眼,才又道:“那小娘子说,他们在这里停下是因为,他们派了些人去收购药材去了,他们是为了引开后面跟着的那些想要打探他们去哪儿收购药材的竞争对手的。”
“她说他们在这里应该也呆不了多长的时间,等着下面的人收购好药材,他们便也要离开了。”
钱胜点了点头:“那她还要给你针灸吗?”
“要的呢。”钱婶儿点了点头:“说要连续针灸六次才能有效果,每天去一回。”
“每天去一回,也就是六天。”钱胜点了点头:“行吧,咱们就先看看吧,先每天去她那里针灸一下看看效果。”
“嗯嗯嗯。”钱婶儿点了点头:“而且那来打探他们消息的那些人这次来没有得到什么线索,说不定就不会再来了呢。”
“希望如此吧。”
暗卫将两人的交谈一字不落的禀报给了洛轻言与云裳。
“钱婶儿夫妇应该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云裳笑了笑:“毕竟之前我与承业也是临时起意来了这镇子上,这才遇见的。只是因为连着两次我们过来之后都有人来打探我们的消息,且看着来者不善的样子,所以心中害怕罢了。”
“不过是寻常百姓,不想招惹没必要的是非而已。”
洛轻言点了点头:“且在等等吧,正如那钱胜若言那般,巫族人已经来这里查问过了,多半便不会再来了。”
“再等等,等着巫族那些人彻底相信我们已经离开了,我们便可开始行动。”
“到时候,我们往北走一段距离,然后找条船,再南下,去钦西城。”
云裳抬起头来看向洛轻言,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先往北走,再南下?”
她有些没有懂洛轻言这般安排的意义:“可是我们安排人北上,不就是为了引开巫族人的目光吗?为何咱们还要这般弯弯绕绕?”
洛轻言笑了一声:“这段时间,他们遍寻不到咱们的行踪,又发现了咱们可能北上的行踪,定然会盯紧北上的人,再过上几日,他们只怕就已经跟着咱们的替身快要到武安城那边了,这个时候,咱们再北上,定然是最不起眼的。”
“等到走一段距离,咱们的替身到了武安城,巫族人一定偏向两种可能,要么咱们还在附近,要么便已经到了武安城了,那时候我们在半道南下,到钦西城,他们便压根不会想到。”
云裳听洛轻言这么一说,便明白了他的打算:“陛下是想......出其不意?”
洛轻言笑了:“出其不意这四个字说起来倒是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
洛轻言勾了勾嘴角,转头看向云裳:“你说,巫族人数百年一直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