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城外走?
云裳蹙了蹙眉,眼中带着几分不解。 为何是往城外走?云裳细细思量了一番,猛地站起了身来,拍了拍椅子扶手,“我知晓了!是出殡队,是柳老夫人的出殡队!”
话音刚落,浅酌便凑在云裳耳边道,说去柳府打探的暗卫回来了。
云裳急忙传了进来,那暗卫急忙道,“王妃,属下奉命去柳府中找柳老夫人的贴身侍女,却发现,柳老夫人的尸首尚停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屋子中。”
柳老夫人的尸首尚在屋子中,那么出殡队中的棺材中放的又是何人?
云裳心中猛地咯噔一下,急急忙忙地对着华国公和刘明道,“快,刘统领带着御林军去查柳府,外祖父去拦住出殡队伍。”
华国公与刘明连忙应了一声,便匆匆忙忙跑出了花厅。
云裳面色有些不太好,心跳得有些厉害,沉默了会儿,才站了起身,“不行,我也得瞧瞧去。”
国公夫人连忙拉住云裳道,“谁都可以去,就你不能,也不想想你自个儿的身子。你放心,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你外祖父定然会将轻言平平安安地带回来的。”
云裳无法,便只得又坐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国公夫人却突然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对着云裳道,“我得进宫一趟去,皇后那处尚且需要人去说明一下情况。”
云裳想了想,便也觉着若是皇后什么都不知晓的话,只怕到时候对睿王府的恨意便会更多几分,便轻轻应了一声。
花厅之中便只剩下云裳和一屋子的下人了。
浅酌俯下身子轻声道,“花厅中没有炭炉子,王妃还是回院子中等着吧。”
云裳摇了摇头,“今日定然来来回回会有各种各样的消息传回来,也会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我便在花厅中等着吧。”
浅酌无法,便命下人准备几个炭火盆子,端进了花厅之中,又端来了煮茶的小炉子,给云裳煮了果茶递了过来。
云裳这才发现,自己笼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掌心已经掐出了几分痕迹。待松开了手,将茶杯接了过来,云裳有些心不在焉地喝着茶。喝了一杯茶之后,却又站了起来,喃喃道:“不行,我还是有些不安心,我得瞧瞧去。”
浅酌见云裳这般模样,便也没有再劝,只让人准备了马车,在马车中垫了厚厚的垫子,又命了上百个暗卫跟着,方扶着云裳上了马车。
出殡队伍会在城中绕一圈,且一般走的不会太快,若是太快势必会引人注意。云裳她们一行出了城走了没多远,便听见了挽歌的声音伴着隐隐约约的哭泣之声传来。
且柳府在路边摆的路祭的桌子上,出殡队路过的时候方点上的香蜡尚未燃掉多少。
云裳他们走了一段,便隐隐瞧见了招魂幡的影子,华国公和禁卫军尚未到,只怕点兵尚需一定的时间。
云裳想了想,便从马车中走了下来,戴上了帷帽,跟着出殡队走了一段。出殡队伍十分长,队伍蜿蜒行进,从队伍最前面到最后面有一里地那么长。
走了不到一刻钟,便隐隐听见有马蹄声从后面响了起来,云裳转身一瞧,果然瞧见华国公带着禁卫军赶了过来。
似是有人发现了禁卫军,出殡的队伍速度便快了几分。只是却也很快被华国公从侧面包抄,拦了下来。
云裳和浅酌对视一眼,便也急忙从侧面悄然追了上去,便瞧见柳晋穿着一身素色衣裳,面上似有哭过的痕迹,此刻却正指着华国公,额上青筋暴起,说话的声音亦是有些大,“你这是要做什么?反了不成,你这样做便不怕天打雷劈吗?”
华国公冷笑了一声,亦是不甘示弱,“这些话,应该是老夫问你的吧?柳晋,你简直是大逆不道!”说完便看也不看柳晋一眼,挥了挥手道,“搜!”
“且慢!”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云裳转过眼,便瞧见柳吟风从送葬队伍之中走了出来,走到了最前面道,“华国公这般气势汹汹地带着禁卫军来拦住了草民义母的送葬队伍,不管于情于理,都应当给一两句解释吧。”
华国公面色有些不好,冷笑了一声道,“笑话!”
云裳不欲华国公与柳吟风起了冲突,便连忙道,“外祖父,你带禁卫军去搜吧,便让我来与柳公子解释吧。”
众人这才发现已经悄然接近的云裳,华国公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胡闹!”
云裳笑了笑,望向柳吟风,“柳公子可愿信我?”
柳吟风沉吟了片刻,便点了点头。
云裳便道,“柳老夫人的尸首尚且停在柳府中的一处偏僻的柴房之中的,不知道这棺材之中,躺着的人究竟是谁呢。”
云裳的声音并不低,在柳吟风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柳晋便更是神情激动了起来,“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柳晋也是朝中重臣,我发妻的棺材又岂是你们说搜便搜的。来人!拦住他们,将那个女人抓过来!”
华国公周围的禁卫军纷纷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来,云裳周围的暗卫也都纷纷挡在了云裳的面前。华国公冷笑了一声,大喝了一声:“搜!”
柳吟风蹙着眉头盯着云裳看了会儿,又沉默地转过了头望向不远处拉着的放置着棺材的白色灵车,沉默了半晌,却终究没有再开口。
送葬队伍中披麻戴孝的人也纷纷从腰间拔出了武器来,一时间,场面剑拔弩张,似乎一触即发。
柳吟风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悄然挪动着身子,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