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云裳和洛轻言都没有说话,琴依和浅酌皆以为云裳和洛轻言二人只是因着太晚了有些疲累,便也没有多想,便服侍着两人歇了。
第二日一早,云裳便被浅酌叫醒了过来,浅酌的脸上写满了惊慌,急急忙忙地拉着云裳的手,还未等云裳回过神来,便已经开了口:“娘娘,不好了,玉琴死了,还有宫外的刘大叔也死了……”
云裳眼中还带着未完全醒来的迷茫,听浅酌这么一说,仍旧有些迷糊:“死了?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浅酌连忙又重复了一遍:“娘娘,是玉琴,还有二十多年前那个稳婆的家人那个刘大叔,都死了。两人皆是被人在脖子上砍了一刀,一刀毙命。”
见云裳未开口,浅酌又接着问道:“娘娘,可要奴婢派人去细查?那玉琴和那刘大叔皆在暗卫守护之下,竟然还出了这等事情,对方只怕实力不弱。”
云裳这才全然回过了神来,手紧紧拽着被角,面色有些苍白,沉默了半晌,才冷笑了一声:“不必了,我知晓凶手是谁了。”
浅酌闻言,呆了一呆,才连忙问着:“娘娘知晓凶手是谁?”
云裳轻轻颔首,眼中的冷意更盛,此事除了夏寰宇,还能有谁?昨儿个晚上专程取了那美人图来严厉警告了他们一番,见他们未曾打算收手,便刻意命人杀了玉琴和那刘大叔,无非便是想要告诉她,他们的一切行动皆在他的掌控之中,让他们懂得知难而退,莫要在查探下去了。
云裳笑了笑,可是,夏寰宇越是如此,她却越是想要知晓,柳吟风和夏侯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身份。只是这两日夏寰宇只怕盯得紧,她也不能操之过急了。
“那娘娘,咱们应当如何应对呢?”浅酌小心翼翼地瞧着云裳的脸色,问道。
云裳挑了挑眉,便又躺回了被窝之中,嘴角微微翘了翘:“还有几日,便是除夕了,今年是陛下登基第一年的除夕,容不得马虎,我再睡一小会儿,你去将齐嬷嬷和秋嬷嬷叫过来候着,同我说一说除夕宫宴准备得如何了。”
云裳突然转了话茬子,让浅酌忍不住一愣,好一会儿,才明白了过来,云裳这么说的意思,便是让她不必追查下去。
浅酌连忙应了下来,又轻声问道:“奴婢命小厨房给娘娘准备好早膳,娘娘今儿个想吃什么?”
云裳想了想:“熬些薏仁红豆粥吧,这锦城湿气重,薏仁红豆粥去湿气的,其它便随意准备一些糕点和小菜便是。”
“是。”浅酌答应着,便又将床幔放了下来,退出了内殿。
云裳说只再睡一小会儿,便也果真只有一小会儿,不到半个时辰,云裳便唤了人进来服侍着起了身,齐嬷嬷和秋嬷嬷也已经在殿中候着了。
云裳用了早膳,才宣了两人进来,喝了一小口茶方开了口问道:“宫宴之事,准备得如何了?”
齐嬷嬷连忙道:“已经基本妥贴了。”说着便呈上了几本册子递给云裳,“这些分别是宫宴的宴会布置情况和座位排列情况,还有太极殿中准备摆放的各种器物和位置图。还有宫宴准备的饭菜酒水清单,表演清单。原先各宫各殿的娘娘今年都变成了太妃和太嫔,所有的服饰也需要重新按照规制做,各宫各殿的服侍花纹图案那些也都在其中。”
云裳点了点头,接了过来,一一看了,才笑着夸赞着:“翠青葵花式碗、仿哥釉菊瓣式碗、仿龙泉釉葵花式盘、青金蓝釉钵……幸好有你们,不然我都不知应当如何下手,只怕光看这些个器具的名字便已经昏了头了。”
齐嬷嬷和秋嬷嬷闻言,自是喜不自胜。
云裳又笑眯眯地道:“马上便要过年了,宫中各处可都布置好了?”
“都基本妥当了。各宫各殿还有御花园,红灯笼都挂上了,昨儿个刚挂的,奴婢昨儿个晚上四处走着瞧了瞧,美不胜收。春联、门神、年画、窗花都一一具备了,就等着大年三十那天一起贴上呢。”秋嬷嬷连忙上前应答着。
“哦?”昨儿个晚上她一直因着柳吟风和夏侯靖的身世一事,满脑子都想着那些个事情,虽然出了未央宫,倒也没有留意到。只是太和宫却是已经布置好了的,她倒是瞧见了,想必其它地方应当也是都准备好了的。
“那便好。”云裳笑着点了点头,便又将册子还给了她们二人:“便按着你们的想法来做吧,我相信你们,若是需要些什么,尽管来禀报了便是。”
齐嬷嬷和秋嬷嬷应了下来,便退了下去。
云裳取了书来看,看到一半,却瞧见佩兰在内殿门口探头探脑的,便笑着问道:“佩兰在找什么?”
佩兰吓了一跳,便连忙走了进来道:“奴婢在找半夏呢,方才齐嬷嬷让奴婢和半夏一同带人去打扫打扫偏殿的屋子,说快要过年了,今儿个得将宫中各处都打扫一遍,只是奴婢怎么也找不着半夏,便想着半夏可能在娘娘屋中,才来瞧一瞧,瞧见娘娘在看书,便不敢打扰。”
云裳闻言,抬起眼来看了浅酌一眼,浅酌摇了摇头道:“奴婢也没瞧见呢,许是被琴依姑姑叫走了吧,琴依姑姑去了内务府,恐怕也有许多要忙活的。”
云裳便点了点头,吩咐着佩兰道:“既然找不着半夏,你便去找青蒿一同打扫吧。”
佩兰连忙应了下来,又匆忙退了下去。
云裳倒也并未在意,低下头看了会儿书,便用了午膳,刚准备在软榻上小憩一会儿,便瞧见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