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帝笑了笑,“不是也许,是肯定。”
云裳笑着走到宁帝身前道,“此事父皇倒确实应当好好查查才是,不然,拂美人的伤可就白白的受了,裳儿瞧得清楚,拂美人脖子上的伤可是有些深呢,方才太医还说了,伤口上沾了那香料,伤口很难愈合,拂美人这般我见犹怜的美人,若是在脖子这么明显的地方落下了伤疤,可实在是可惜了,这冬日还能遮一遮,夏天露出脖子的时候,可就……”
云裳微微叹了口气,眸中闪过几分兴味,女子谁不爱美呢,特别是在这后宫这个以色事人的地方。
拂美人眸中果然闪过一抹惊惶,暗自咬了咬牙,却装作不甚在意地道,“妾身谢公主关心,公主言重了,哪有那般严重,不过是小伤而已。”
“公主的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妾身,既然太医说,拂美人的伤口上有香料,这伤是那猫爪子给抓的,不妨让人瞧瞧那猫爪子上可有什么不应当出现的东西。方才妾身还注意到,虽然先前元宝是被公主身边的这位宫女抱过来的,只是这位宫女身上却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呢,想来应当是在来了之后才沾染上的。”一个柔和中带着几分冷的声音传来,云裳循着声音望了过去,便瞧见一个穿着一身樱桃红的女子皱着眉,望着拂美人脖子上的伤口,淡淡地道。
是……莹婕妤……
正说着话,便又有以为太医打扮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对着众人行了礼才道,“禀皇上,微臣方才仔细查看了那猫,发现猫的爪子里和毛中间都有一些奇怪的粉末,微臣弄了一些下来仔细察看,应当只是一些普通的香料,不至于让猫发狂,倒是,微臣在猫的前爪中间,看到了一个小孔,若不仔细瞧,定然是瞧不见的,应当是被类似银针之类的利器刺伤的,微臣猜想,那才是猫突然发狂伤人的原因。”
“哦?”宁帝转过头望向明太妃,“母妃,若是利器所伤,猫定然是被伤了立刻便狂躁起来,这才伤了人的,可是,那个时候,似乎是玉嬷嬷抱着元宝的?”
玉嬷嬷闻言,连忙跪倒在地,“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手中空无一物,又怎么在众位主子的眼前,能够悄无声息地拿出利器刺伤元宝的爪子呢?”
明太妃却没有回答,而是望向方才进来的那位年轻太医道,“皇帝,这位太医看起来面生得紧啊……”
宁帝笑了笑道,“母妃恐怕不知道,这是宁国十分出名的鬼谷神医,这宫中的太医一个二个的都是些庸才,谁伤了病了,下点药都战战兢兢地,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书锦肚子越来越大了,这宫中有好些年没有妃嫔怀孕了,朕自然要小心一些,所以专程让靖王去请了鬼谷神医来宫中坐镇。”
“哦?传言中的神医竟然这般年轻吗?”明太妃冷冷一笑,“既然大家都觉着,玉嬷嬷是最有机会下手的人,那么,便让人来搜一搜吧,瞧瞧玉嬷嬷身上可有太医所说的,像银针一眼的利器。”
宁帝点了点头道,“倒也不是怀疑玉嬷嬷,只是,这里所有人都有嫌疑罢了,既然都有嫌疑,便都搜上一搜吧。”
黑暗中走出来几个黑衣女子,宁帝招了招手,那几个黑衣女子便上前,挨个挨个的将众人身上都搜了一遍,连明太妃也没有例外,半晌之后,几位黑衣女子才退了回去,“皇上,没有。”
云裳的目光淡淡地扫过玉嬷嬷站着的身后,那里摆着一个青釉花瓶,方才,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的时候,云裳隐隐听见那花瓶中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响声,很轻很轻,轻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云裳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这倒是齐了,都没有,那猫又是怎么受了伤的?”宁帝哼了一声,眸中带着几分冷意。
李拂衣想了想,才轻声道,“皇上,依臣妾看,许是元宝先前在雪地中跑的时候便受了伤,公主发现元宝的地方是竹林,竹林中细细的竹篾子倒也不是没有的,恐怕方才是玉嬷嬷抱着元宝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元宝的伤口,元宝吃痛,这才冲了出来。”
这解释,倒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呢。
“拂美人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兴许是元宝到处乱跑,一不小心打翻了某位贵人的香料盒子,身上沾染了香料,一不小心踩到利物,伤了腿……”云裳懒懒地挑了挑眉,接过话茬子道,只是这两个一不小心,听起来便让人觉得,似乎巧合得太过不寻常了。
宁帝自然也知晓其中的道理,只是,这后宫之中,既然没有出什么太严重的后果,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虽然有些不悦,却也只是淡淡地道,“只是这元宝是母妃宫中的,下人看管不力,难辞其咎,每人罚三个月的俸禄,今日的宴席便到此为止吧,乌烟瘴气,裳儿,你跟朕走走。”
云裳点了点头,跟在宁帝身后,朝着外面走去,外面的雪倒是停了,隐隐传来阵阵梅花香,云裳吸了口气,只觉得梅香伴着雪的气息,清冽无比。
宁帝没有说话,只听见“咯吱”“咯吱”踩动雪的声音响起,走了半晌,走到了竹林中,才听见宁帝轻声道,“便是在这儿被猫扑倒了?”
云裳闻言,微微一笑道,“是呢,可把裳儿吓了一跳。”
宁帝停住脚,转过头望向云裳道,“今日之事,你觉着是谁的手笔?”
云裳眯了眯眼,父皇将自己叫住,便是为了问自己这个吗?父皇……云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