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都被赶出破庙一个月了,里面那么大的地方,只睡了十几个人,又不是没有地方。
一开始还有人不服气,头被开了瓢后,再也没人敢去挑战。
今晚天气一下子冷了好多,有些人耐不住冷,偷偷的进庙,轻手轻脚的先找个窝儿,都被赶出来了。
都是难民,谁比谁高级,这是土匪吗?
“大哥,你说平乐辉会给我们粮食和银子吗”
麻子张凑到丁大龙身边,这天气太冷了,还吃不饱。
还好这两天,周围有个田庄,每日施舍些粥,说是来年开春,帮忙开垦田地来抵。
他们混在队伍里,领了些粥来喝。可惜不给排两次队。
施粥的人眼尖的很,第二次去,就被赶出来,不给领了。
他们想闹事,田庄的管事远远过来,说了两句便匆匆走了。
隔得远,远看田庄管事的,身影有些像谁来着,没怎么看清楚。
麻子张想想自己周围的,都是些穷亲戚,哪有混上田庄管事的人,要是真有,那他也不用做土匪了。
外面长得相似的人不是没有,没多想什么。
“他敢不给老子,当初那官粮还是我们给他抢的,屁都没分给我们”
“他要是不给,老子就去告他,当官的借我们土匪的名义抢粮”
丁大龙烤着火,田庄发的米粥,哪够填肚子的,顶多保持饿不死。
要不是兆吉寨起火那次,他还是兆吉寨说一不二的二当家,
可恨一直没找出纵火凶手,倒是在火势蔓延到大当家院子里时,找出大当家的尸体,还有一个女人的尸体。
他当时还以为平乐辉,派人来杀人灭口,带着不多的手下,往深山老林里住了一段时间。
各种生活物资不足,蚁虫鼠兽太多,平时安逸久了的土匪们,哪里受的这苦。
派人出来探探风声,一步步打探出石安县令,根本没出手,还是照常敛财行径。
他们才敢来石安县,派了牙子出去送信,威胁要粮食和钱财,今天是最后期限。
“牙子怎么还没回来?”
在门口负责守卫的土匪,跺跺脚,揉揉脸,弓着身子,把手插进衣袖里。
心里不住的嘀咕,就不会隔一段时间换个人守卫吗,门口站的冷风直往身子钻。腿都没有知觉了。
“老大,咱们什么时候下去”
韩巴子看录像里的破庙,想要报仇的几位都在,问道。
以现在他的实力,一个人单挑十多个完全没问题。
“还记得我当初问你和赵德安,官粮是不是你们抢的吗”
“记得,我说过不是我们,是平乐辉那狗官,诬陷我们洪云崖的人”
韩巴子想起这一茬,那时候心里还埋怨老大,作为县令千金,肯定帮着当官的说话。
“对不起啊,老大,那时候心里还骂过你爹,我以为你爹也是一样的贪官”想到这韩巴子不好意思起来。
“你听麻子张和丁大龙的对话”
顾菲菲摇头表示不介意。放大音量,刚刚拍的音量有点小,只有她听清楚了。
“无耻,简直是贼喊捉贼”
韩巴子一拍桌子,嘭的一声。
本来躺沙发里快要沉睡的小清,一下子醒了。
京城那边每天要的供货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火,小清越来越忙和累。
以她现在的年纪,和密集大量的劳动程度,身体是吃不消的,所以抓紧时间休息。
顾菲菲劝过多少次,少做点,少赚点就少赚点,小清不听。
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顾菲菲也没办法,小丫头刚做完明天的份,倒头就睡。
“啊?是不是要下去揍人了”小清起身,揉揉眼睛。
“没事,你继续睡”
顾菲菲挥手让小清继续睡。
“我们再等等,或许还有一场好戏,亲自上场掉份”
顾菲菲陷进软软的沙发里,搞半天原来抢了送来长峰县,用来赈灾救济的官粮,被隔壁县勾结土匪抢去。
“他们当官的接粮就好了,干嘛多此一举抢粮食?”
顾菲菲摸摸下巴,思考着,这其中的道道。
就为了把官家变成自家的,偷偷扣下不就行了。
“老大,你没吃过苦,你不知道,他们肯定是和丁大龙那帮人勾结,抢了粮食,然后从黑市上高价卖出去”
韩巴子对这个不难理解,他们也曾经去过黑市上买盐买粮。
只是手中银子不多,买的很少罢了,像他们这种一看来路不像正经人家的。
要价只会更高,吃准了,他们这些见不得人的身份,不敢去别处买。
顾菲菲和韩巴子,轻声讨论了下,应该是平乐辉想独吞这份灾粮,才会联合上演这么一出戏码。
“牙子,你怎么才回来,大哥等你一天了”
等在门口的土匪,埋怨一句,也不在门边守着了。
“信,我送到了”
牙子面色有些怪异,不敢直视众人。
“那就行,过来烤烤火,我出去方便一下”
丁大龙一反常态的没有问什么。
众人还在奇怪当中,大哥怎么不问呢?难道送个信就完事了。
那不是做了无用功,他们还要饿肚子。
刹那之间,丁大龙一个扫堂腿,踹向牙子。
一个反手,死死地勒住牙子的脖子。
隔着影像,韩巴子都能清晰的看见,牙子那张惨白的脸上,被勒的通红,渐渐变紫,眼球突出来。
手在空中乱抓,两条腿从一开始,蹬啊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