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帮忙把小孩子送去山上安葬,便各自回了家。
“你还年轻,跟着师爷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严清儿的养母安慰着她,捏着帕子坐在一旁。
到底是严清儿的第一个孩子,心中悲痛的紧。
“不会了,孩子肯定是去找我的”
“从厨房,到我的厢房中间才有井,
都是刘翠花的错,她没盖住那口井”
就算到这地步,她还是认为那是刘翠花的错。
顾菲菲经过那里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一句。
摇摇头,有些人就是这样本性自私,不懂事吧。
而刘翠花和杨小五一样,本性善良,懂得承担责任。
“疼,娘”
杨小五看着从昨晚到今天都没进食的娘亲。
这会烧了水给自己擦拭,动作都是无意识的。
忍不住撒个娇,希望娘有点反应。
他娘从来都是大嗓门的,鲜活的。
还没有这般安静过,了无生机般。
“我轻点擦”
刘翠花短短一天间,仿佛老了几岁。
想起孩子叫她大娘,平时乖巧得很。
怎么昨晚就不乖,刘翠花越想越难受。
是她的错,是她昨天忘记盖上井盖,没看住那孩子。
这边拿巾帕给杨小五整理,下手就重了些。
知道杨小五喊疼,才从悲伤中移出目光。
“小五,以后你跟着娘好不好,
娘还有你外公给的一些银子,能供的上你读书”
刘翠花今天心都冷了,像是心头那一点点的火被浇下了最冷的冰水。
从来没这般明白过,杨勇眼里的厌恶和怨恨毫不掩饰。
那实质性的目光,又像是穿透人心的利剑。
剖开了她长久以来自以为是的幸福生活。
烦闷的生活早就磋磨完她所有的热情。
只剩下孩子是她的命,只要杨小五在。
她再苦再累,都不怕。
“娘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杨小五抱着刘翠花的胳膊,他爹以后可以有孩子。
但是娘只有他一个,他也只有一个娘。
杨小五拿起帕子,沾了些水,给刘翠花擦脸。
触手是一抹温热划过指尖,又被巾帕吸收掉。
“对不起,娘,都是我没看住弟弟”
杨小五慌乱道歉,只是刘翠花的泪是无声的,越擦越多。
顾菲菲在杨小五房间门口,放了那瓶药膏,便轻轻走了。
其实刘翠花平时为人大大咧咧,说话大嗓门,其实是个坚强的性子。
想必是不愿意别人见到她这般狼狈。
顾菲菲抬头看了看空间外的月亮,却察觉几抹黑影翻墙而过。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杨勇家?顾菲菲又从自家院子跟了过去。
“主子,属下已备好马车,可以出发,要不等到大雪天,路更难走”
那黑衣人沉声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总感觉主子家,今日的气氛不太对劲。
那大嗓门的女人,没了动静,据说是主子娶的原配夫人。
乡下妇人,就是这般粗俗无知,配不上主子这样的天之骄子。
还好主子不打算带她回百里国,那妇人生的孩子,虽然调皮。
之前他扮作卖糖葫芦的小商贩,暗自观察过。
是个顶顶聪明有礼的孩子,倒是可以带回去。
“今晚就可以走?”
杨勇没来由的烦躁,明明是他休了刘翠花。
那人没哭没闹,就这么平静的接受了休书。
这好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就连看他的眼神都透着一抹疏离。
加上从昨夜到今天的种种事情,小儿子溺水而亡。
杨勇此刻的脸色,比墨水还要黑。
是该走了,这长峰县城就不是能多留一天的地方。
“是,属下认为越早动身越好”
他们这些人远赴千里,从百里国跨过白国,和郑国,渡过长河来到这里。
光是路程便花了三个多月,这还不算这几年在各国找人花费的人力财力。
“是否带上小主子们?”
黑衣人多问了一句,之前听主子的意思,好像是不想带他看上的小主子。
只是这样走了,实在是可惜,因此僭越了,多问一句。
“我去带他过来”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只有一个儿子,怎么说都要带上。
还不知道这黑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有个儿子,以后分家产还能多分一点。
就是杨小五肯定是不乐意的,只能强行带走。
之前他没考虑过带走杨小五,也是因为了解他儿子。
现在由不得他说不,留在这里,跟着刘翠花,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等杨小五长大了,说不定还会感谢自己。
男人做事,就不能瞻前顾后,婆婆妈妈的。
“属下在这里等主子”
主子?这是一出什么戏码?
顾菲菲猓候着那么些黑衣人,来去无声。
杨勇推出房门去找杨小五,这会子急了。
她看得出来,杨小五就是刘翠花的命。
这样不打招呼带走杨小五,真的好吗?
不管怎么说,杨小五是她的小伙伴,至少要有个选择的机会。
现代社会离婚,跟爹还是跟娘,还要尊重孩子的意见呢。
顾菲菲调出灵机,直接一个电话叫醒了韩巴子。
“喂,老大?”
韩巴子白天去周家村喝酒去了,今日周家学堂竣工。
可能是酒喝得有点多,接上灵机,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