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是何咏风不知道翠娘的真实身份。
当初通缉榜就有郑翠荷,只是那夜她和韩巴子敲晕了丁大龙。
看她一个女人家,快要临盆之际,生产本就是女人的鬼门关。
把人带回去,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下,很可能会一尸两命。
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她只带走了丁大龙。
何咏风从去年闻香楼开第四分店之时。
就到了长峰县城,后来接管城外田庄。
哪里见过郑翠荷的人,顶多是在群里听过大当家的大仇得报。
至于她和韩巴子那夜去找丁大龙,想必韩巴子也没有和何咏风说过。
这才有了今日的乌龙。
“小姐,你拉我干啥,那不是”
小清还想说点什么,就被顾菲菲拽走了。
“咏风哥,我们也回去吧”
郑翠荷对上何咏风打量的眼神,一瞬间有些慌乱。
尤其是刚刚叫小清的人,很明显认识她。
既然是县令千金身边的丫鬟会不会现在去找来衙役,把她抓进大牢。
不行,孩子还那么小,又生了病,她不能被抓。
郑翠荷第一次慌了神,有些六神无主。
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在村子里过日子。
因为受到了村里几个盲流子和鳏夫的骚扰。
就想着攀上来村里视察学堂进度的何咏风。
以为有人撑腰,她和儿子还有那么多银子就能保住。
更恨自己今天大意了,就因为察觉到何咏风是不动声色的聪明,怕惹他怀疑,出门没戴上面巾。
何咏风忍住了将要冲出口的问话,望见郑翠荷眼中蓄积的眼泪。
从门外夕阳映进眼里,像流金般琐屑的光芒。
配合哀戚的面容,楚楚可怜的紧。
纵然她这幅表现表明了她有问题。
他也不忍心再问些什么。
真要有事,老大肯定是从灵机上给他发些消息。
“不急,我们先买些药,狗蛋身子还弱,需要再吃两副”
郑翠荷被何咏风镇定的眼神抚慰下来,是啊,只要男人相信她。
就算那个小丫头说什么她是逃犯有什么打紧。
而且刚刚县令千金,不是把人拖回去了。
想必是认错了人,或者没有多说的打算。
自己到底在慌些什么,刚刚一举一动糟糕透了。
当初看大龙哥杀了平乐辉,也没有这样慌神。
如今一有点事就这样,果然没有男人做主心骨是不行的。
虽然何咏风人矮了点,黑了点,但五官端正,也过得去。
更关键的是,他不嫌弃自己是个寡妇,还带了个奶娃娃。
去年黑夜中那两人,把大龙哥带走以后,村里人问她汉子去哪里了。
她深知大龙哥这一去是凶多吉少,只说是连夜传来远房亲戚病逝的消息。
那亲戚于他们有恩,大龙哥当即启程去奔丧。
过了一阵子,村里人又问她丈夫回来了没。
她找了镇子上的人,给点银子演了一场戏。
说大龙哥不要她了,还有一封休书。
村里人看她才生了儿子,那个负心汉就不要这等美人和儿子,一时对她只有同情和叹息。
纵然有那么几个怀疑的,认为丁大龙对郑翠荷平时不是忘恩负义的模样,看见休书也没好多说什么。
其中不乏有长舌妇,背后嚼耳朵,传闲话。
说她肯定是诓骗了别人的丈夫,一同私奔而来。
现在人家觉得日子苦了,想起了家中婆娘的好,才找了个幌子回去。
这些流言蜚语不算什么,反正她很少去村子里。
可能是她长有几分姿色,又正值生孩子虚弱之际。
他们家住的地方离村子有些远,给了村里别有心思的人可乘之机。
想到这,郑翠荷对何咏风更加满意了几分,如果不是他及时救了她。
说不定,现在她已经被糟蹋了。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丁大龙在县城的大牢里,可是从来不敢去探望。
就怕别人把她一同抓进来,她还有个儿子,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咏风哥,你对狗蛋真好”
郑翠荷抱上何咏风的胳膊,紧了紧。
故意增加了些身体接触,让自己的柔软贴上他。
淡淡的奶香传来,萦绕在鼻头。何咏风脸红透了许多,忙不迭的抽出手。
“没事,狗蛋是个可怜的娃,给他抓药是应该的”
“要是狗蛋爹是咏风哥就好了”
郑翠荷经过刚才的事,心里没有安全感。
之前还打算徐徐图之,现在说话直接多了,算得上很明显的暗示。
何咏风压住身体内涌上来的热气,稍微清醒了点。
他还在老大手下办事,若是老大和翠娘有仇。
他肯定是要站在老大那一边,可不能犯糊涂。
“大夫,您看一下,要几钱银子,可要多备几副药”
何咏风把话题转到别处,没有应承翠娘的话。
郑翠荷深呼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太心急了。
好歹人家是有两百亩田地的大地主。
虽然何咏风一再强调不是他的庄子,目前只是代为管理。
翠娘还是觉得是他谦虚,就算不是他的庄子。
何咏风也是个有本事的田庄管事。
对待有本事的人,可不能掉以轻心,尤其忌讳上赶着贴上去。
“我来付吧,这两天麻烦咏风哥了”
郑翠荷调整好心态,爽快的从怀里拿出银子。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