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方铮几人跟龚家人先后都离开,无人看到的角落,一身玄衣男子望着方铮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而后吩咐一直安静跟在身后的灰衣男子,“去查一下这位方公子。”
顿了顿,“还有他的娘子。”
“是。”灰衣男子躬身离开。
玄衣男子,也就是当日在冯家与邓昊然一起的沉默男子双手背于身后,剑眉微拧,“这龚家——”
“罢了。”
灰衣男子办事速度极快,第二天傍晚,已经将方铮跟冯轻的所有生平经历全都摆放在玄衣男子面前。
“殿下,请过目。”
看完手中的几页纸,玄衣男子手指轻敲,闭目思索,半晌,睁开眼,“且看他这回院试成绩如何。”
灰衣男子仍旧恭敬地垂首,心里却对方铮也有个几分好奇。
第二日就要考试,头一天早上,冯轻又紧张了,她早早起床,跟方蒋氏一起做好了饭,等方铮看完一本书后,三人吃了早饭。
早饭后,冯轻让方铮接着看书,她跟方蒋氏一起去街上。
她打算再买些核桃。
都说核桃补脑,在靠前一个多月开始,冯轻总算是在一家坚果铺子找到了核桃,据说这核桃在大业种植的少,且少有人喜欢吃,掌柜的不过是带着卖的。
冯轻把铺子里所有核桃都买了,还跟掌柜了定了一月后再过去买。
不光是核桃,冯轻还给方铮订了羊奶,在县城最南头,杂货市场附近住的都是普通百姓,他们跟东留村的村民差不多,也要种地,有的摆地摊,还有便是家里养羊养牛的。
冯轻找了几户养羊的人家,对比之下,选了一家老实忠厚的,让这家人每日把新挤的羊奶送到方家租的院子,她按月给银子。
起初方蒋氏还不太赞同,方蒋氏觉着这羊奶之后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才让孩子喝,一般人都不愿碰。
而且羊奶腥味重。
冯轻但笑不语,她将羊奶放在锅里煮,放了点杏仁,再放些白糖,煮好后能去除大部分腥味,而后捞出杏仁。
至于方铮,他再苦的药都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更何况区区一些腥味的羊奶,只要娘子给他的,便是毒药,他也能一口喝下去。
一个多月下来,虽效果不算多明显,方铮也能感觉到这羊奶对他是有益处的。
为了让方蒋氏跟冯轻放心,方铮剩下这最后一日,除了三餐,其余时候都看书习字,待冯轻跟方蒋氏买了核桃回来,他要帮忙敲核桃,却被两人齐齐赶走。
他能老娘跟娘子怎么办?
顺着呗。
晚饭过后,方蒋氏也不让冯轻帮着刷碗收拾灶房,早早将两人赶回了屋,让两人早些睡,养足了精神,明日考试。
屋里,两人已经洗漱好,冯轻再一次检查方铮的笔墨纸砚,还不忘叮嘱,“相公,考试的时候不要紧张,你肯定都会的,这几天天气正常,想必明天也是晴天,你不能穿得多,也别穿的少了,还有啊,学政大人若是盯着你看,你也别紧张,你就当他们是空气。”
冯轻想起一样,叮嘱一样,也不管有没有用,她将曾今的考试经验一股脑地跟方铮说了一通。
不管冯轻说什么,方铮都应声。
最后,冯轻叹口气,“相公,其实,考不考的好没关系的,我能养你,你就平常心就成。”
虽相公表现的很淡定,可冯轻知晓,这毕竟是事关相公一辈子的大事,相公怎能一点都不紧张?
“娘子说的为夫都记住了。”方铮没有一点不耐,他从身后将人抱住,亲了亲她的耳珠,“为夫答应娘子,不紧张,若是考取不了功名,便让娘子养着。”
冯轻这才满意。
她缩了缩脖子,耳朵有些红。
方铮将人转过身,看着自家似娘子烟霞染过的面颊,瞳仁黑漆漆一片,“娘子,可否给为夫一个安慰的亲吻?”
咳咳——
这借口找的真是让冯轻无从反驳。
踮着脚尖,双手勾住方铮的脖颈,让人往下拉,下一刻,红唇亲了上去。
两人许久没有这般正经亲吻过,一时都有些心潮澎湃,尤其方铮,本就因着娘子的叮咛,心潮涌动,在将软香温玉搂入怀中时,脑中那根弦就断了。
“相,相公——”冯轻嘴唇发麻,脖子被吸吮的有些疼,待她觉得肩头一冷,顿时清醒,“明日你要考试,不,不能分心。”
方铮身体滞了一瞬,他深吸一口气,闻着独属于娘子的馨香,将人紧紧搂住。
良久,才替冯轻理好衣裳,拍拍她的背,“娘子睡吧。”
“相公陪我。”
“好。”
冯轻又有些失眠了,她生怕吵着自家相公,一动不动地靠在方铮怀中,听着耳边沉稳的心跳,背后是方铮不轻不重的拍抚。
不知觉中,她竟睡熟了。
待冯轻呼吸平稳,方铮这才睁开眼,就着清亮的月色,亲了亲自家娘子的额头。
总算到了院考这日。
天还没亮,方蒋氏起床,给方铮蒸了包子,煮了浓稠的粥,还热好了羊奶,又炒了两个爽口的小菜。
把饭菜全部端上了桌,这才过来敲敲西屋的门,“三郎,不早了,起来吃饭了。”
屋里,冯轻跟方铮几乎是同时醒来。
冯轻顾不得穿衣裳,她跳下床,将早早替方铮准备好的衣裳拿过来,“相公,我帮你穿。”
方铮也由着她,穿好了衣裳,看看天色,比昨日还好,冯轻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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