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为首衙役盘算,地上两人若是能动,他们甚至都想了结了自己。
他们到底被什么迷了心窍,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得罪了些这心思狡诈的书生。
两人虽然无法动弹,不过脑子还是能转的动的,怪不得要他们稍安勿躁呢,原来是这一出在等着他们。
“你,你卑鄙。”反正已经这样了,他们怕是活不成了,两人本来想还有些忌惮,可现在命都快没了,还不有什么说什么?
无奈两人已经动弹不得,说话都是有气无力,即便骂人,在别人看来也只是在嗓子里咕哝了几句。
为首衙役抬脚又踹了过去,他以为这两人骂的是自己。
“都这样了,还不老实是吧?”
地上的人哼了一声,眼睛不停地朝方铮看去,费力地开口,“我们是受他指使的。”
“他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污蔑大小姐。”地上的人笑得有些狰狞,“他可是主谋,要抓你们也先抓他。”
为首衙役倏地转头,不善的看像方铮,“他说的可是真的?”
方铮不答反问,“是邓大小姐让你们过来抓人的?”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被奉承的久了,平时脑子都不带转的。
“要不要将我带走,你们不妨回去问一下邓大小姐。”方铮并无惧色。
“你到底是谁?”方铮淡定,为首衙役却有些忌惮了,他上下打量了方铮,这仔细一看,才意识到方铮长的实在过于好看。
莫不是大小姐看他长得好,所以对他起了心思?
虽然知晓自己这只癞蛤蟆是吃不到邓大小姐这天鹅肉,可是若这天鹅看上了一个比他好不了多少的青蛙,他这心里也是不忿的。
不忿之余,还有些酸涩跟冲动。
大小姐既然能对这个穷书生动了心,那他呢?
他也算是长得一表人才,且还在衙门当差,家里虽算不上富裕,却也是小有盈余。
有些种子一旦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也是不可阻挡的事。
方铮并没理会他这质问,“烦请回去告诉邓大小姐,多行不义必自毙,邓府如今已是举步维艰,还望邓大小姐好自为之。”
这个人再蠢,也听明白了方铮话里的威胁。
他想的就更深远了。
难道是因为大小姐看上了这穷酸书生,而这穷酸书生却拒绝了大小姐,以至于大小姐恼羞成怒,暗暗对他使了手段,好让他屈服。
若是将这人带回去见了大小姐,会不会让大小姐更心动了。
不行,不能将他带回去。
这人选择性的忽略了方铮前半句话,不得不说这个人能当上为首衙役,实在是邓大人眼拙了。
为首衙役打定主意,他吩咐身后四人,“将人带回去。”
那两人想要挣扎,他们惊恐的看着方铮,为何他们已经咬出了方铮,而方铮不过说了两句话,这衙役竟然改变主意,不将人带走了。
这方公子到底是何人?为何有这般能耐?
这两人竟然不敢在攀咬方铮。
眼看着两人快要被抬出了门,方铮在后头又开口,“若是诸位有何疑问,派人来知会一声,方某定会配合。”
快要出门的双方齐齐一震。
为首衙役觉得方铮这是要改变主意,想凑到大小姐跟前了。
而被抬着两个人则相视一眼,他们意识到方铮并未将那两张纸交出去。
若是没有那两张摁了手印的证据,他们最多算是散播邓大小姐流言,是罪不致死的。
方铮这话也是在警告他们,若他们乱说,他会即刻将那两张纸呈交上去。
双方都闭了嘴,为首衙役催促着四个手下赶紧将人抬走。
而那两人什么也不敢再提。
院子里很快清静。
“这就完了?”龚强不太明白方铮的话,不过他不得不赞叹方铮的能耐,明明衙役跟地上两人都想着将方铮带走,可是方铮仅凭几句似是而非的话,那两方就不敢再提了。
不过龚强还是觉得这么放过两人实在太过便宜他们,“三郎,你是不是还留了后手。”
“并无。”方铮摇头。
即便他不再出手,这两人落到邓佳凝手里,也是活不成的。
而方铮手里则拿这两人的口供,这就等于抓住了邓佳凝的把柄,想必日后邓佳凝行事就该有些顾忌。
“这两人必死。”方铮没有细细解释,他肯定地对龚强说。
龚强也没多问,只要知道这两人下场不好就成。
不过他还担心另一事,“你是如何得罪了那邓大小姐?他毕竟是官家小姐,若是稍微使个手段,咱们可不防不胜防。”
“她不敢。”方铮肯定地摇头,他若有所思的望着湛蓝的天际,“如今我也算是寄人篱下,不能让那邓佳凝付出应有的代价,是我对不住娘子。”
“你别这么说,形势比人强,三郎你总不会一直这样。”龚强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
“强子哥说的是。”方铮笑了笑。
“相公,强子哥,你们进来边吃边说吧,饭菜都快冷了。”冯轻虽没出门,可自打那几个衙役进了院子后,她还是放心不下,冯轻扒着门缝,将院子里发生的事全都收入眼中。
见那衙役要将方铮带走,冯轻差点没控制住冲动,在她开门之际,她又想起了方铮曾说过的话。
方铮让她信他。
冯轻终是停了脚步。
相公果然是胸有成竹的。
若不是有龚强在,冯轻恨不得扑过去,亲自家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