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弟妹真是每次都让她刮目相看。
冯轻这才觉得不好意思,她蹭到方蒋氏身边,生怕方蒋氏会觉得她凶悍,“娘,她骂相公,我没忍住。”
方蒋氏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你做得好。”
冯轻这才放心,抱着方蒋氏胳膊,小声叹道:“其实刚才我也害怕,幸亏强子哥来的及时。”
要不是龚强来的及时,她们三人肯定要挨打。
“三弟妹客气了,我应当早些来才对。”龚强还有些自责,他没来之前,婶子跟三弟妹肯定吓的不轻。
“都是一家人,客气个啥,老二媳妇,快点给强子倒完水。”方蒋氏吩咐。
秦淑芬应了一声,去了灶房。
三人正准备进屋,外头又传来喧哗声。
随即有人敲门。
龚强神情一凛,他听出外头来人不少,龚强催促方蒋氏:“婶子,三弟妹,你们回屋去,插好门,外头不管发生啥,都不要出来。”
“强子,这不成,我跟你一起。”
“娘,强子哥,外头可能不是祝家的人。”冯轻依稀听到谢俊明的说话声了。
方才她眼角余光看到谢俊明悄悄出了门,看来他是出去找人了。
“官爷,你可要替我做主啊!你看我被她们打的,她们这是把我朝死里打啊!”祝宏娘还没走,看着穿着衙役服的人,抱着其中一人的腿就哭。
“是你?”那衙役认识祝宏娘,“在衙门闹还不够,还过来方家闹,你信不信我这就把你抓紧去待几天啊!”
倒不是这些衙役有多公正,主要是邓大人再三叮咛,这段时日一定要清扫县城街道的闹市着,他们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如今还出了祝家的事,这些衙役难免就容易迁怒。
“她们动手打——”祝宏娘大声说话都觉得浑身疼,可她又不能让人看自己身上的伤痕,只好指着自己的脸,说:“官爷,这都是她们打的,你要抓也应当抓她们才是。”
衙役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要不是你们上门来闹,能被打?”
“行了,这事你们可自己解决,若是不愿,就都跟我一起去衙门,让邓大人评理去。”衙役可没多少时间浪费在这里,他又抬头,准备拍门。
还没碰到门,门便被打开,冯轻站在最前面,“我跟你们去一趟,人是我打的。”
人群最后头,谢俊明伸长了脖子看,见冯轻虽然衣着略微凌乱,身上却没明显伤痕,他松口气,而后低着头,他想起了谢大婶的话,他不能给冯轻招麻烦。
冯轻这么淡定,祝宏娘心里却打鼓。
不管啥原因,进了公堂那都是大事。
“我,我不去。”她怕方家跟撺掇这些官爷,让她进去就出不来了。
衙役厌烦地看了祝宏娘一眼,“你说你闹什么闹?儿子死了那是他心虚,你闹上人家门有啥用?”
“行了,既然都不愿去,那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只有一条,以后别再闹起来了,要是再闹,你们都得给我去吃几天牢饭。”
说完,袖子一甩,领着人又走了。
衙役走了,谢俊明就露了出来。
方蒋氏跟龚强奇怪地看着他,问冯轻,“三郎媳妇,他是谁?”
飞快地看了一眼冯轻,谢俊明拱了拱手,飞快地低声解释,“婶子,是我娘担心你们,这才让我去县衙报官。”
“娘,这位谢公子是谢大婶的四子,一直在外头念书,这块过年了才回来。”冯轻解释,她心里坦荡,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方蒋氏不疑有他,朝谢俊明笑道:“原来是谢家的,你看还惊动了你们家,婶子实在过意不去,要不,今晚你们都来家里吃饭,今天的事还多亏了你们。”
“不,不用了,举手之劳,小生这就回去了。”谢俊明逃也似的离开。
“这——”方蒋氏习惯用村里的为人处世方式,谢俊明竟然跑了。
“娘,谢公子大概是要回去看书。”冯轻解释。
想想也是,方蒋氏就不纠结了,“那晚饭再让三郎去叫人,不管咋说,人家都好心帮了咱。”
冯轻心情复杂,相公对谢俊明可没好感,“娘,这事不如晚上问相公吧。”
“也成。”这里毕竟不是村里,方蒋氏不好代方铮跟冯轻做决定。
这事了了,方蒋氏看都没看祝宏娘一眼,领着冯轻跟龚强进了院子。
龚强怕祝家人还会来,就在方家呆了一天,不过方家都是妇人,他也不好一直呆在院子里,一天有半天时间都是在方家院子周围转悠的。
直到方铮下了学。
“强子哥,是不是有人过来了?”方铮见面第一句话就问了。
语气却十分肯定。
“我娘她们可还好?”不等龚强回应,他加快脚步,朝家去。
龚强跟在后头,“三郎,婶子她们没事。”
回了家,确定方蒋氏跟冯轻都完好无损,她们还心情颇好地做了一大桌子菜,方铮这才松口气。
“三郎,你回来的正好。”方蒋氏琢磨了一天,还是觉得提前准备些饭菜比较好,若是方铮赞同请谢家人过来吃,也不会匆忙。
听完方蒋氏的话,方铮不动声色地说:“娘,谢家共有四子,还有三个孙子,若是让他们上门来吃饭,怕是不妥,不若儿子端几盘菜过去,让他们尝尝娘的手艺。”
来这么几次,方蒋氏也看出来了,这县城不比村里,村里谁家有个事,全村都能来一起忙,忙完再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