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姑拿着方二郎给她找来的绳子,咽了咽口水,小心地问,“三郎,我真的不会死?”
如果既能活着,还能救出两个儿子,方大姑自然愿意活着的。
“不会。”方铮沉稳的模样,总让人不由信服,他肯定地回道:“大姑到时可以用手撑着绳套,最多会伤了手。”
“那就好,那就好。”方大姑拍拍胸口,心底的期望让她忘了方才对方铮的惧意,她转头往外走,“那我得早点去。”
早去就能早点救出她两个儿子。
“大姑,他们家是镇子上的富户,周围住的也是一般的人,这样的人最要面子,只要你能坚持到底,他们定会如你所愿。”方铮看着方大姑轻松许多的背影,提醒了一句,“便是他们着人打你,你也忍着,要知道,他们越是打的重,你越是有底气要他们帮忙。”
“那,那——”万一他们下狠手呢!
“他们不敢沾上人命,除非祝宏他不要功名。”方铮保证道。
“那行,我这就去了。”方大姑重重点头。
论不要脸,没人是她的对手。
等方大姑走远,方二郎这才接过方铮手里的画像,“二郎,这祝宏到底是何人?”
“一个伪君子罢了。”留下一句话,方铮往屋里走,这人不值得他费心思。
冯轻一直注意院子里的动静,方大姑的叫声她也听得清楚,相公以往是不愿意动手,方大姑才能撒泼这么多年,如今相公不愿忍了,方大姑绝不是相公的对手,冯轻也不担心。
“相公,好了?”
“嗯。”上前,握着冯轻的手,方铮又变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稳重清隽的人,他笑道:“娘子,我手冷,帮我暖暖吧。”
冯轻抛开一顿子的话,小心握着方铮的手,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冷,她抬手,又摸了摸方铮同样冰冷的脸,心疼地说:“相公,你再多穿一件,我给你倒杯热的水来。”
不等方铮回话,又说:“算了,我还是给你熬点姜汤吧。”
“不用。”方铮摇头,直接将人抱住,脸颊在冯轻颈肩蹭了蹭,说:“娘子,让我抱抱,很快就暖了。”
冯轻被冻了一个激灵,愣是忍着没动。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娘子身上又软又香,是不是偷吃了桂花糕?”
“没有,我跟相公吃的一样啊!”话落,还挪了挪脑袋,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
“不香啊,是皂角的味道。”
“不,是娘子的味道。”方铮并没抬头,他抱紧怀中的人,又深深吸了一口,“只有我能闻到的香味。”
脸又控制不住开始发热,冯轻不自在地推了推方铮,“哪,哪有。”
满心都是赖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子,冯轻觉得心脏似乎像是泡在温水中,整个人暖意融融,她也学着方铮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回抱着方铮,“既然好闻,那你多闻一会儿。”
对方铮,她总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
身体渐渐暖了,随着呼吸加速,似乎还有继续升温的趋势,冯轻又推了推身前的人,“相公,你暖了没?”
吐出一口气,方铮摇头,“还没。”
冯轻点点头,继续抱着人,听到方铮逐渐加速的心跳,还安慰地拍拍他的背,“相公,要不你去躺躺?”
话音落,方铮那张百看不厌的脸蓦然出现在眼前,下一刻,红唇一热。
明亮的眸子睁大,其间照映着一脸带笑的自己,这让方铮心头愈发火热,他双手缓缓下移,握住方铮的手,让她感受自己无法言喻的火热。
似是烫了一下,冯轻眼睫一颤,想开口,嘴上的触感却更加清晰。
“娘子,闭眼。”方铮轻声催促。
这还是继上一回两人唇齿交缠之后,再一次亲近,她依言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家相公不同以往的热情。
唇上的热逐渐蔓延到脸颊,再到全身,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从心底冒出,冯轻不适地哼了一声。
方铮浑身一僵,待平复了呼吸,这才缓缓退开,不知何时爬上冯轻背上的双手也握成了拳,他轻咳一声,“娘子还小,是为夫冲动了,娘子莫怪。”
“我不小了。”冯轻还未回神,本能地回道。
可不是,前一世都二十多了。
黑眸越发的深邃,方铮视线落在冯轻胸前,以拳抵唇,笑问:“是吗?”
这一声笑钻入了冯轻耳廓,让她半边身子都酥麻无力,原本明亮的双眼此刻盛满了迷蒙水雾,整张芙蓉面比平日多了三分艳色,她抬起脸,迎上方铮的视线,而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胸前。
面上红晕更浓,她软软地白了方铮一眼,嘟囔了一声,“以后会大的。”
被她如此直白的表述惊了一瞬,下一刻,方铮轻笑声逐渐清亮,方铮爱不释手地捏着自家娘子嫩白豆腐似的脸颊,笑道:“我等着娘子长大。”
抱着方铮的腰,冯轻皱着鼻子,“若是,若是不怎么长,相公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了?”
说着,抱着方铮的手收紧,大有威胁之势。
“只要是娘子,不管是何模样,为夫都喜欢。”瞅着自家娘子生动作怪的脸,方铮心软成一片,他倾身上前,又亲了亲冯轻,用缱绻低沉的嗓音说:“娘子还是快些长大吧,为夫等的辛苦。”
学着方铮的动作,冯轻点着脚尖,轻啄了一下,“相公不知道有句话叫好事多磨吗?以后咱们还要过好几十年,你慢慢等,不着急。”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