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韩先生在前面开车,许少寒在后面扶着我并帮我举着吊瓶。
“许少寒,帮我把输液管拔了吧,我不需要。”
看他举的辛苦,我于心不忍。
“没事,这瓶液马上就输完了,乖,听话。”
一路上,韩先生一言不发,可能是心有愧疚。但我不怪他,也不怪张恒烨,更不怪贺孟扬。
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命途多舛,生来就要按照江浮川为我安排好的一切来活。
到了小区楼下,许少寒抱我下了车,韩先生接过许少寒手机的吊瓶,将它举的高高的。
“陆姑娘!这是怎么了?”
循声望去,冯大爷牵着聪聪朝我走了过来。
“没事,我没事。”我虚弱的答道。
“哎呀,是不是生病啦!一会儿,大爷给你熬点汤送去。”
“不用了,我挺好的,就是……就是摔了一跤把脑子摔坏了。”
我的脑子确实不够用……
“脑子摔坏了?那可不得了啊!”冯大爷关切道。
许少寒还在抱着我,他的额头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我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对冯大爷说道:“我逗您的,您不用担心我。”
“哎,小伙子,一定要照顾好他呀!”
冯大爷嘱咐了一句,许少寒答应了下来,又匆忙抱着我上了楼。
回到家,许少寒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到了床上。
“韩先生,您先回去吧,言兮交给我来照顾就好了。”
“嗯,那言兮,我先走了。”
“韩先生慢走。”
韩先生走后,许少寒问道:“言兮,想吃什么?”
“呃……我想吃超市里面卖的那个散装的山楂,你去帮我买点吧。”
“好吧,我马上就回来。”
许少寒临走前帮我拔掉了输液管,还帮我盖好了被子。他的动作温柔极了,那双眼睛里有太多我读不懂的情感。
“陆言兮。”
许少寒走后没多久,张恒烨突然出现。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钥匙,给你。”
“哼……好吧。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恒烨将钥匙放到了我的床头柜,我注视着他的双眼问道:“我们是朋友吗?”
他没有回答,我别过头不再看他,轻声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看来是我想多了。”
房间里久没有声音,张恒烨应该已经走了。
我闭着眼,在被子里抖着肩膀抽泣。
“别哭了……”
原来张恒烨还在,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在我的床边坐了下来。
我掀开被子,看着他问道:“哭也不行吗?”
“可以。”
“你……你恨我么?”
“不恨。”
……
又过了整整两个星期,虽然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我却不想动。
边城的天气越来越冷了,树上的枯叶已经被风全部卷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和张牙舞爪的残枝。
那对兽耳一直没有回去过,身体里总是有个声音不停的劝我放弃。
“姐姐,你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把你的身体交给我不好吗?这样你就可以远离这些痛苦,获得无边无际的宁静。”
我无视这些声音,裹上风衣出了门。
今天的天气差极了,蓝天被风沙掩盖,只剩下一片昏黄。
药店里的推销员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说道:“姑娘,你是不是来我们这买过药?我看您可面熟了。”
“嗯,这次,我要买打胎药。”我平静的说道。
“您确定?”
“确定。”
回到家后,我接了一杯热水,坐在卧室的床边看着床头柜上那几粒被我挤出来的药片。
我将药粒一颗颗的捡在手里,刚想服下,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冰凉低沉的声音。
“陆言兮,你敢!”
“没什么不敢的,大不了,你杀了我。”
我仰头将手心的药倒去口中,紧接着喝了一口水将嘴里的药送进了肚子里。
身后一只手将我拽了起来,我也早已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陆言兮!你找死是吗!”
江浮川的眼神里布满了怒火,随后他狠狠地在我后背拍了一下,这一下致使我腹中的药和水又全部吐了出来。
“哈……连曹无良都知道你帝君大人何时有事何时有空,我却不知道,好羡慕他啊……”我笑道。
“你什么意思?”
江浮川捏着我的胳膊,我抬眸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有些事需要你忙的时候再做,你懂的。”
话音才落,江浮川将我整个拎起丢到了一旁,我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墙壁上又在地上滚了几圈。
我爬起身来拍了拍衣服,道:“帝君大人真没品,打老婆。”
“你自找的。”江浮川背着手说道。
“哎,帝君大人,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我坐到床沿上问道。
“来看你。”江浮川答。
“我挺好的啊,死不掉的。而且我刚负伤没多久,现在没办的伺候您,您还是回去吧。”
“你最好识相点,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什么出格的事?我跟您说,这个药虽然吐出来了,但是药效还在,等一下您走了我就把它捡起来,洗洗再吃。”
江浮川将我从床上拉了起来,看样子非常生气。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让你们整个陆家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别啊!祸不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