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又是汲言教你的？”他自己可是悟不到这些的。
“嗯，她是女人，自然懂女人。”如若不是汲言的提点，他也不会领悟到这些。
“她确实懂得多。”黎沐是真的觉得汲言懂得多太过通透了，因为她想得多知道结果，所以活得才这么豁达大度。
“我听姐说，你跟小小今天聊了很多。”周其带着试探小心地提。
“嗯。”
“那应该也聊到了她的生命吧？”刚刚那一句“她确实懂得多”里面包含着那么复杂的情绪，他想她们应该是聊过了。
一提到这个黎沐心里就不好受：“嗯，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面对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居然可以这么不在意，她怎么就可以看得开到那种地步呢，我很揪心。”本来她就因为知道了那件事难受得很，今天又看到了汲言的态度，她更难受了。
“我也揪心，可老天就是这样天妒英才啊，我们尽了最大的能力去阻止也无法从老天爷的手中抢回她。”
“那她现在不是还很好吗？研究院一定没有放弃还在研制解药吧，那就还有一线生机。”黎沐心中闪过一丝希望。
“沐儿，小小她…选择了死亡。”那一丝的生机已经被汲言自己给灭了，已经告诉她了，也不介意说的更多。
“什么叫做她选择了死亡？这是什么话？”黎沐情绪激动。
周其情绪平静地回答：“病毒在她的体内已经这么多年了，她的身体也早就被病毒消耗殆尽了，就算研制出了解药，对她也未必管用，她也没有存活的几率，所以她做了一个决定，做了一个手术，不用再吃药了，但是期限一到，她必死无疑。”
黎沐震惊：“rer他怎么会同意她这么做？她怎么能这么做？”
“这件事老三并不知道，是瞒着他做的，只有几个人知道，对她来说，生命即将结束，那剩下的人生该怎么过她想要自己选择。”汲言做的决定他不是不痛心，可他不想阻止，因为汲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尊重她个人的意愿吧。
黎沐想到：“是不是因为她想要怀孕所以才做的那个手术？”她是生过孩子的人，自然知道想要怀孕是不能吃药的。
“嗯。”
黎沐心情沉痛：“她怎么那么傻…”
“她精明了太多年了，就让她傻一次吧，不疯狂一次，她就没有机会了。”
“人都说再不疯狂就老了，而她是再不疯狂就没有机会了。”
静了一会儿，周其想起汲言交代的一件事，叫道：“沐儿。”
黎沐淡淡地应：“嗯。”
“接下来我会忙一段时间，你现在行动不便，在小小回来之前，你就安心踏实地先待在家里，如果实在闷的话我让郗蓁回来陪一陪你，你看怎么样？”
“你们是不是在查笪邵良所以担心会打草惊蛇？”即使不说，她也猜得到缘由。
“嗯，你知道的，他不好对付，如果让他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让你住口，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事，就连世儿，也会有危险。”她现在唯一的软肋，也就是儿子了，他也只能用儿子来打动她。
“不只是我和世儿吧，我们两个你们一定会保护好，想要动我们，就得先把挡在我们面前的高墙打穿，那堵坚硬的高墙，便是你们，我是他的话，首要第一个目标，就是汲言了，有汲言这个最大的威胁在，他才最怕。你放心吧，就算家里闷，我也会好好待着的，绝对不会让你们分心的。”反正她现在这个情况，哪也去不了，就安生地待在家里吧。
“谢谢你的体谅。”
“你赶紧睡一会儿吧，待会儿天一亮，你就又要走了。”
“好。”
两人就这么相依偎着睡着了。
黎沐自从回来后，第一次睡了个踏实的觉，睡得很沉。
周其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怀中人睡得香甜，他轻轻抱起放回床上才去洗漱。
出了房间看到已经起床的母亲，他说：“妈，沐儿在我房间睡了，要是世儿起床没看到找的话你跟他说就好。”
周母有些意外：“你们……”她训斥道：“她现在身上可有伤，你怎么能不顾及她的身体？”
周其再愣，也明白母亲指的是什么，赶紧解释道：“妈，您误会了，什么都没有，我是跟她要谈一些事，怕吵醒世儿不想让世儿听到才去的我房间，您儿子没那么没人性。”
周母看到儿子眼中的红血丝，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又说道：“她现在对我们都很拘谨，我担心会刺激到她也不敢说什么做什么，你一定要好好安抚她的情绪，她在外面这么多年肯定吃了不少苦，你可千万别再做什么伤害她的事。”
“妈，你知道的，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她，只不过是造化弄人。”
周母叹气：“我自然知道不是你所愿，可你就是伤害了她，这是事实，过去的事也无法改变，但是那种事，就不要让它再发生了。”
“嗯。”
“那我去部队了。”
“早餐做好了，先吃吧。”
“好。”
汲言是被电话的振动声吵醒的，眯着眼睛看一眼来电显示，接起：“舅舅。”起床气严重的她没发脾气只是微微不耐烦已经是最好的脾气了。
周其也不管她是不是睡醒了，直接说：“小小，你能不能查到大概三十年前在斯里兰卡发生的一桩车祸？没有记录的。”
汲言虽然困，但是也没有很迷糊大脑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