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显源两人走后,江彬对蔡孟道:“你是东厂新任督主,东厂主内,锦衣卫主外,你可先要收揽东厂人心,万不可有掣肘之人。”
蔡孟道:“赵仁德已死,赵仁德其下便是我职位最高,东厂之人当不会有意见,这一点江大人放心就是了。”江彬道:“那就好,明日婉妹就去送送这两人。”蔡孟与江彬喝至深夜才回去。
这白俊两人第二天便乘坐一只漕运之船南下,江彬与蔡孟如约来送行,两人一上船就在甲板上合计这事该如何是好。
白俊道:“王守仁之事我觉得不大可能,其中定有蹊跷。”罗显源道:“到时候婉妹见机行事就是了。”忽然听见一老人的声音道:“你们想必是锦衣卫之人吧,不然怎么会谈论王守仁之事。”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男人,这罗显源与白俊大惊不已,两人讲说声音极小,且在运河之上风声与船夫的呼喝声不断,这老人与自己相隔几十步,其是如何听得清楚的。
白俊心知这老者武功高强,拱手并十分礼貌地道:“这位前辈,敢问有何见教。”话音刚落之间,那老者就使出了一招隔空取物的手法,将白俊腰里挂着的锦衣卫腰牌拿了过来,那老者看着手里的锦衣卫腰牌,道:“你们果然都是锦衣卫。”
说完伸手一挥,将腰牌还给了白俊,道:“听你们所说的话语,你们的任务是要去监视江西的王守仁么?”白俊道:“看来前辈已经听见了,不瞒前辈,正是如此。不知道前辈为何对王守仁这么在意?”
老者道:“不仅是在意,你要知道大哥徐正就在王守仁麾下做事,你们难道要去为难王守仁吗?”白俊见这老者居然知道徐正,知道此人并非坏人,当下微笑道:“前辈误会了,其实白俊并非此意,看来前辈知道很多事情,还望指点。”
老者哈哈笑道:“这有什么好指点的,你们优哉游哉,胡乱上报一通不就可以了吗?”白俊道:“其实白俊也是这么想的,这一路上山高水远,我们所幸如此,我们胡乱呆久一些日子,慢些赶到江西,那江彬如何会知道。”
老者一愣道:“难道是江彬要你们来的?你们锦衣卫之人怎么会受此人管制?”白俊道:“不瞒前辈,那江彬再现了郑和之事,重新一统东厂锦衣卫。眼下东厂锦衣卫之人皆受此人的管制。”
老者苦笑道:“其实江彬是与王守仁有仇,所以才假公济私,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对付王守仁罢了。”白俊道:“难道所为的奏折弹劾王守仁只是一个借口?”老者叹气道:“没错,害人之事,这些人可是高明多了。”
罗显原道:“既然徐正大哥在王守仁麾下做事,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江彬去为难大哥。”白俊两人拱手对老者道:“莫非前辈与徐大哥和王守仁大人有什么交情?”
老者道:“我与徐正只是萍水相逢,救命之恩而已,与王守仁并未谋面,但是一个百姓称赞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时坏人。”
罗显原道:“原来如此,白俊,江彬之事,我们的确不可行之,他若是假公济私,那我们这岂不是助纣为虐。”
傍晚时分,船只在一处码头停靠,只见码头不远处的街市上人员涌动,众人骈肩累踵且笙歌鼎沸,似乎在庆祝什么节日。白俊道:“这里好生热闹,京城也未必如此。”
老者笑道:“是这里的节日龙王祭,每年这个时候整个码头好不热闹。以祭拜龙王,祈祷风调雨顺。”白俊对罗显原道:“不如我们去看看,反正江彬交代的事情我们也不着急。”罗显原当然应允,罗显原对老者道:“前辈您不去吗?”
老者道:“最近急于找一个人,眼下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就不去了。”白俊道:“我们已经不管那些烦人的事情了就,权当一路游山玩水。”
那船只一靠岸,白俊就和罗显原下船去了,哪里还管什么江彬交代的任务。那老者身边的中年男子就是朱厚泽,而老者就是朱厚泽的曾祖父。
朱厚泽道:“曾爷爷,我们先会舱里休息吧,我想此人定是在湖上,他们别无去处。”老者道:“希望如此,找到此人是我最后的任务,不然就是此生最大遗憾。”
这船只过了几天的时间就到了镇江,然后这两人就转而往江西赶去,到了鄱阳湖之后,忽然一阵暴风雨来袭,朱厚泽在朦朦胧胧之间看见了远处的一个船只,好像自己要找的人就是在这样子的船上。朱厚泽道:“莫非就是此船。曾爷爷,你看见了没?”
那老者看着远处,道:“兴许就是,你去告诉船家,让船家紧紧跟着此人的船。”那朱厚泽变告知了船家,船家时摆渡老手,即便是遇到了暴风雨的天气依然无所谓,只见他几番操纵,这船只就飞速行驶,紧紧跟着远处的船。
那船上之人就是张水牛和婉妹。这些天张水牛与婉妹一直在一边打渔一边四处游玩,打到的鱼就随地卖出,行踪一直游离不定,才让这老者与朱厚泽两人找了张水牛许久也不见踪影。
这天遇到了暴风雨,张水牛打好了渔却无法操控这船,只好回到船舱力,任凭这船随风漂荡,任意东西。到了晚上,这船也是飘荡在湖面上,没有靠岸。张水牛和婉妹走出船来,见夜空中皆是乌云,整个湖面漆黑一片。
张水牛道:“今晚连星星都没有,方向不明,我们是靠不了岸了。”婉妹道:“那我们就先回舱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