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萧萧,刘彻和他的六个侍卫紧紧地裹着衣服站在平阳府外。
“朕可告诉你们——啊噗!”打了个喷嚏,刘彻吸了吸鼻子说道:“朕的皇姐,那可是这全天下最靓的女人,等会儿她出来了,你们最好把自己的眼睛都给朕好好收着,可别丢了朕的脸——啊噗!”
“陛下,天气冷,您还是再穿一件衣服吧……”小黑担忧地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刘彻,伸手就要将身上的麻布单衣脱下来。
“一边去!”刘彻伸手推开了小黑,说道:“几年没见了,朕要将自己最完美的形象展现在……”
“猪猡弟弟!”
就在这时,平阳府的大门被打开,平阳公主从中快步走了出来。
“哎!姐~我在这里~”
刘彻欢快地应了一声,张开双手跑上前一蹦一跳地冲入了平阳公主的怀抱。
“呃……”小黑几人嘴角抽搐,默默地低下了头。
“小猪猡,你怎么来了?”平阳公主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的刘彻,笑着问道。
刘彻年幼时曾名刘彘,猪猡就是她以前给刘彻取的外号。
“嘿嘿!姐,我当然是想来看你了……”刘彻摸着头,一脸的憨笑。
“瞎说,我还看不出你吗?”平阳公主笑着摇了摇头,拉着刘彻走入府中。
“走,外面冷先进来,有什么事到我房间里再说……对了君孺,快去帮我烧一壶热水来。”
“是。”卫君孺点头应诺。
“话说陛下和平阳公主的感情还真好啊……”小黑和另外几名侍卫站在后面有些感慨地说道。
“废话,从小玩到大的感情能不好吗?也是几年前公主殿下出嫁,这才和陛下少了联系……”
“唉,陛下也是可怜人,这世界上也只有公主殿下敢叫陛下‘猪猡’,也就只有公主殿下才愿意去叫陛下‘猪猡’……”
“不说了不说了,快走吧……”
带着一种“老父亲”的沧桑,小黑几人也走进了平阳府。
“说吧,小猪猡,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跑到我的平阳府来?”
平阳公主的房间里,找了一件自己夫君以前的衣服给刘彻换上,平阳公主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刘彻。
刘彻的到来完全是出乎她的意料的,如果刘彻真的是一开始就打算来看望她的话,就算是微服出巡刘彻也会提前通知她一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半夜三更跑过来。
“姐你别提了,今天算是我这二十年以来最倒霉的一天了……”接过平阳公主递来的一杯热水,刘彻满脸惆怅。
“怎么了?”平阳公主笑着问道。
“你是不知道,今天就在平阳县的郊外,我连续被人抢了三次!那些混蛋不仅抢钱抢衣服,就连我的马都快被他们抢光了!”
听着刘彻今天的遭遇,平阳公主忍不住笑了出来:“所以你是来找姐姐要钱了是吧?”
“哈哈!姐你还是这么聪明,我都还没说你就猜到了。”刘彻也跟着平阳公主一起放声大笑。
“这两年你在皇宫里过得如何?”笑过后,平阳公主冷不丁开口问道。
“还能如何?”刘彻冷笑一声,站起身愤然说道:“那个该死的窦老太婆,我爹都死了几年了她还死死地抓着权力不放!
朕的批奏,还比不上她的一句话!满朝公卿,全都是那个老太婆的人!真不知道这个皇位究竟是朕的,还是她的!”
这就是刘彻这两年在皇宫的生活。是的,他是皇帝,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皇帝,可所有人也都知道,他就是个摆设。
权力,是在太皇太后的手里,不是在他的手里。没有权力的皇帝,也不过就是一只长得好看的野鸡罢了!
“唉……”看着心底压抑着极大怒火的刘彻,平阳公主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太皇太后的恋权,她即使是远在皇宫之外也是有所耳闻。
十几年前,也就是刘彻还不是太子的时候,太皇太后就曾多次想过立她的叔叔梁王为太子,若不是她的父皇技高一筹,恐怕现在的天子就不是她的弟弟了。
虽然最终是刘彻赢了,然而作为一个被太皇太后所厌恶的天子,刘彻登基后的处境可想而知。
绝对的憋屈!
可惜纵然清楚这一切又如何?平阳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皇宫里的事她终究还是插不上手的。
“好了小猪猡,不说这些了……”平阳公主摸了摸刘彻的头,开口说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如果不嫌弃的话,这次就在这里多住两天再走。”
“姐你说笑了。”刘彻咧嘴一笑:“我咋会嫌弃呢?高兴还来不及呢……”
“……”
深夜,空无一人的平阳县街道上,江晓手上提着个大布袋,悠哉地走向平阳府的方向。
这些私币工坊还是一如既往的黑心,她的八块金饼最终就换回来了三块,不过好的是来源还算干净,江晓还顺便把其中的一小块换成了一吊吊的铜钱,毕竟比起金饼,铜钱才是真正的市场硬通货。
避开平阳府的一些巡逻家丁,江晓刚想翻进围墙,突然一只手就从身后按住了她的肩膀。
心下一惊,江晓立即松开布袋,肩膀一低,转身就是一腿。
对方似乎早有准备,江晓出腿之时就迅速抬起双手格挡。
“是你?!”
电光火石的交手之后,江晓和朱世安都下意识喊出声。
“你怎么在这?”江晓疑惑地看着嘴角还带有青紫的朱世安,这货是刚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