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傍晚,江晓和诗卓双双骑马返回,快要累瘫的两人下了马后张开双臂,躺在身后的草地上。
远处,是一脸不爽加鄙夷的且莫车。
之前的那场对射,本该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才对,却被江晓硬生生玩成了一场“暧昧”的游戏:每一箭既要射中对方,却又不能伤到对方,这比生死较量都还要更考验双方的骑射!
诗卓从小就生长在草原上,骑射本领自然高于常人,这种游戏对她而言,只能算是有点难度。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江晓的水平竟然也并不差她多少,其中偶尔有几次失手,也被她轻松地躲了过去。
一场比试下来,两人的衣服都被对方射了个千疮百孔,尤其是诗卓的貂皮披肩,那可是她的伯父军臣单于以前送给她的……
当然,比起这个,诗卓还是更喜欢这场比试中紧紧伴随着的刺激感,那种互相把生命交给对方的紧张和压迫感觉,是她之前从未体验过的。
“呼……”诗卓躺着休息了一下,这才扭头看向身旁的江晓,笑着说道:“卓青,你的骑射很好,是我见过的汉人中最好的。”
江晓闻言,同样扭头看向诗卓,微微一笑道:“是嘛?既然公主都那么说了,那我就坦然的接受了。”
“咦?按照你们汉人的脾气,你现在不是应该谦虚一下吗?”诗卓对江晓的反应有些意外,作为伊稚斜的女儿,她见过的汉人并不少,自然也对汉人的脾气十分了解。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从来不做不必要的谦虚。”江晓眉尖一挑,隐隐散发出一股特别的魅力。
诗卓感觉脸有点热,下意识扭过头,急忙转移视线,开口道:“是嘛?那你是什么样的?”
“公主你认为呢?我会是什么样的?”江晓将身体挪到诗卓的身旁,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诗卓,脸上带着一丝坏笑。
笑话,撩女人,这可是她的老本行!
“我觉得吧……”没有理会江晓的小动作,诗卓把手放在下巴上,做出了一副沉思状,口中念念有词道:“你长得还行吧……皮肤白白的真好看,身体看起来也结实,虽然是汉人,但骑射和马术也不比我们匈奴勇士差,性格也有点像我们匈奴人,没有汉人的那些虚伪。
当然了,要是你还能像那些汉人的学士一样懂很多知识,也能像我们匈奴勇士一样骁勇善战,疼爱你的妻子和孩子、忠诚、勇敢、充满智慧的话那就更好了!”
诗卓说完,扭头兴奋地看向江晓,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在嘴角。
只见江晓眼神黯淡,下意识转过了头,低声说道:“抱歉,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诗卓的话,突然间刺痛了她的内心,一股深深的内疚感顿时涌上江晓的心头。
她怎么会不知道诗卓这番话的意思,草原上的女子一向奔放,喜欢就爱了。
诗卓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就是希望江晓能成为她口中的那种人,然后娶她。
可惜江晓不仅不是诗卓所希望的那样,就连她接近诗卓,让她产生好感,也都只是一个骗局。
江晓的目的,就是想借助诗卓快速地接近匈奴的权利核心,以达到她伺机挑起匈奴内部矛盾的目标。
江晓也一直都在这么做着,然而现在,她突然有些犹豫了。
从大局上来讲,她的做法没错,用尽一切手段打击敌人,这没有错;可从个人情感上来讲,江晓并不忍心去伤害,和利用这么一个无辜的女孩。
活了两世,也见了两世的人性丑陋,权谋和杀伐已经磨去了江晓心中太多的善,她或许会去伤害那些她看不见的无辜之人,但她看得见的,她下不了手。
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江晓微微叹了口气,这并不是唯一的办法,既然行不通,那大不了再换一个就是了。
“不要灰心。”一旁的诗卓笑着说道:“就算现在没那么好,也不代表我们以后也会没这么好,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学无……止境吗?”
“对不起,我必须回去了。”江晓微微摇头,迅速起身上马。
既然不愿把诗卓牵扯进来,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她,止步于此就够了,不然江晓害怕自己会再一次忍不住想利用她。
“唉?等……”诗卓急忙起身想要拉住江晓,然而她口中的话都还没说完,江晓就已经跑没影了。
远处的且莫车急忙驱马追上了江晓。
“卓青,你真怂!”
“你什么意思?”江晓瞥了且莫车一眼,这货的眼神好像是在鄙视她?
“你说呢?”且莫车用极度鄙夷地语气说道:“之前我还以为你今晚会和公主睡一觉呢,所以连回去敷衍赫连勃勃的谎话我都帮你想好了,结果呢?你竟然跑了!简直就是个怂包!”
“等等!这件事好像和赫连勃勃没关系吧?”江晓一头的黑线。
你这家伙为什么要把赫连勃勃扯进来?而且喜欢赫连勃勃的不是你吗?什么叫做帮我敷衍?
“哼!”说到这,且莫车相当嫉妒,却又带点小羡慕地白了江晓一眼。
“你还说,本来在你来之前赫连勃勃就是属于我的,要不是你……算了算了,不说了,反正我也不是小气的人,赫连勃勃她既然喜欢的是你,那我是不会和你争的……”
“且莫车,我觉得你对男女之情的认知可能存在着一些问题。”江晓无奈地说道。
活了这么久,江晓“欺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