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对诗诗姑娘的事了如指掌?”平儿终于理出点头绪了。
“那当然了!甚至我比小玉都了解,毕竟诗诗表演的时候小玉是在后屋里候着的,而我派的丫头却混在人群里时时关注着一切动向。”
平儿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春妈,还是您高明啊!”
“那是啊,我是谁啊!”春妈被平儿一拍马屁,顿时头都昂起来了,这会儿也忘了冷了。
“那么诗诗姑娘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相好的呢?”平儿接着问道。
“她呀,她是……”春妈还真让她问蒙了,回忆了一下,方才回过神,“什么呀,她哪有什么相好的。若说我这宝贝诗诗呀,还真是我省心呢,她每天表演的那个场子里,回回挤得人山人海,什么样相貌家境的人物没有啊?嘿,她真行,就偏偏是谁都看不上。你知道吗?丫头回来跟我报了,诗诗姑娘就没拿正眼儿瞧过任何一位爷!唉,真是上天送给我的财神爷啊。就这么心无旁骛的给我赚钱!”
春妈一手托腮,神思奔驰。
说诗诗从不拿正眼儿瞧任何一位爷,平儿信。
连那位小爷那样的人物条件她都不稀得看一眼,还见一次怼一次,她还能看上谁呢?
不可能有了啊。
“没有私情?那也就不可能有人来赎她了?”平儿问道。
“那当然了!傻子都能想得出来啊。”春妈倒真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平儿。
“那她为什么跟小玉说那番话呢?”
“不知道,也许是跟小玉开玩笑吧。女孩子之间的事,我哪猜得到。”春妈说。
“可是我听着可不像是开玩笑啊!”平儿回忆着。
“你听着?你脑袋都被那些玩意儿灌满了你能听明白什么?”春妈摇摇头,“你呀,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平儿喽!”
春妈说完就长叹一声,大约是在惋惜平儿,便真的往回走了。
“那如果真的有人来赎呢?”平儿对着春妈的背影,坚持不懈地又问了一句。
“你别忘了我当时在那份卖身契上开的价!就是哪个有心要赎,一看价钱恐怕也都掉头就跑吧。哈哈哈……”
夜空里仿佛还回荡着春妈肆无忌惮的笑声时,她人已经回房了。
平儿一个人呆在了原地。
原以为是一个惊人的特大消息,却像一个吹大了的气球一样,被春妈一指甲就给戳爆了。
然而三天后,段三爷却找到了春妈。
“春妈妈,我想要赎一位姑娘!”段三爷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春妈眉头一挑,“您每次来总是听听小曲就走啊,没见着您找姑娘陪过啊。这是打算要赎谁呢?”
“诗诗姑娘。”
“噗!”
春妈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去。
连忙擦了擦嘴,“您说是谁?”
“诗诗姑娘!”段三爷特别冷静地又说了一遍。
“哪个诗诗?”春妈好希望自己的凝香院里还有一个音同字不同的“施施”,或,“师师”……只要不是诗诗,什么都好说!
可是,她也知道,根本没有另一个sh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