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郎中出诊几十年,见过太多的女人,锦玉的心思,他第一时间就全盘掌握了。
可巧,这费郎中也不是个本份之人,又见二奶奶锦玉颇具姿色,又听说段三爷现在心里除了小奶奶,没有旁人,这位二奶奶已经被冷落了许多了。
一时色胆包天,便以眼神相回应。
见锦玉眼中越发热烈,便以再次诊脉为由,好生握了她的手。
第一次便也就如此。
分别之后,二人各自幻想,不肯安生。
不久,锦玉再次以不舒服为由,让下人又把费郎中请了过来。
这一次两人一见之下,便在那内房之中干柴烈火了一通。
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但有一句话,纸里包不住火,时间一久,采诗就觉得不对劲了。
二奶奶的病似乎特别多,每次费郎中来瞧病都不许旁人进去,房门紧闭,没有个把时辰出不来。
而每次诊完病,费郎中总是行色匆匆,从不与任何人说一个字,病方都也是开些现成的补养中成之药。
而二奶奶的表现,就更加让人疑惑,每次她脸上的神态,只有在以前三爷留宿时的第二天,方才看得见。
采诗也不是小女孩,心里开始怀疑,但毕竟这事不比别的,也不敢与别旁人讲,便独自留了心计。
终于一次,在费郎中再次来“瞧病”时,在房门关了许久之后,采诗以送水为由,撞见了两人之事。
可笑的是,费郎中和锦玉都没有慌张,好像是天经地义的夫妻,倒是把采诗,吓破了胆一样,手里的茶壶水杯一并都摔在了地上。
锦玉在榻上不满意地扫了一眼,怒道,“谁叫你进来的?”
采诗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慌忙收拾了一地残片跑了出来。
不小心被划破了手,找别的老妈子帮忙包扎时,老妈子意味深长地说,“咱们当下人的,有时候眼睛就得是瞎的,耳朵就得是聋的!”
采诗这才知道,原来这些有经验的老妈子,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别人知道了也不假装不知道,可是采诗不行,她总想劝劝主子,不可再做这糊涂之事。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趁主子高兴时结结巴巴地想劝几句,话还没都说完,就被锦玉打断了,“你还来劝我?我这么长时间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不清楚吗?我现在终于找到了知心的人,你不为我高兴还反而来阻止?你安的什么心?就盼着我一直郁郁寡欢而亡,走那原来三奶奶的老路不成?你错了,我可不是那个窝囊的三奶奶!”
锦玉一番,颇是有气势,把她自己抬到了终于盼到柳暗花明的形容,把采诗反而判成了不明事理不盼自己好的地步。
采诗还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主子。
就在采诗劝了锦玉的第二天,锦玉仿佛是为了标明自己从今要走新的人生路似的,命人把自己内房原来的高雅的装饰全部撤掉,改成费郎中喜欢的披红挂绿,俗脂艳粉的风格,就像小玉说的,整一个是凝香院姑娘住的屋子的再现。。
采诗一瞧,自己不劝还罢,一劝反而越发厉害,也就不敢多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