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午林校尉便颁布了日常活动条例,清晨必须绕着县城跑操,暂时三里地,日后慢慢往上加。上午进行列队训练,都是士卒们没有见过的训练方式,用口令来指挥动作,前进、后退、稍息、左右转。虽然众人有疑惑,但依然老老实实地受训。
容晏对这种训练方式都感到新奇,他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在山上的时候师父好像没有教吧难不成给他开了小灶
下午他们就更不可能闲着,集体劳动清理县城中的死尸,把流串的野狗打死,干完之后还要清理废墟。有士卒心生怨念不想干,但看见校尉大人都亲自上手搬运砖石,挥汗如雨,他们哪还有不干的理由。
唯一不用参与劳动的人是陈六玄,他变成了夜出昼伏的夜猫子,每日傍晚离开县城,清晨才回来,他的这些行踪和举动似乎只有林祈年才知道。
县城清理工作进行到第七日,城中面貌有了显著的改善,留在县城的老弱妇孺,也主动出来和他们一起清理瓦砾。
正午时分,规定有半个时辰的午休时间,当然城门处的岗位是常备不懈的。虽然烈日当头,但兵卒依然支撑着矛枪坚守。
校尉大人规定了,一个时辰换一次岗,所有人都要轮流值守。这种程度的暴晒,比起上午在日头下面列队训练轻松多了,也比下午搬运砖石干活好受。在城墙上站岗对他们来说,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偷懒。
这个战乱的当口上,几乎没有人涉足这座成为沦陷区的县城。只有上午时分来过一个胆子挺大的饥民,他站在城墙下主动询问城中的情况,却没有选择进城。士卒们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林校尉,但林祈年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说知道了,认为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士卒眯眼望向了远处,地平线热流涌动的地方,出现了几十个黑点。他怕自己看花了眼,特意用手挡着额头,确定这些黑点是在森林的尽头出现的,他们还在移动接近。
黑点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士卒认出了他们是边军溃兵,连忙叫城门口值守的军士去禀报林祈年,自己继续在城墙上监视这些来者不善的溃兵。
这些人终于来到了城墙下,骑在马上的将领身后跟着七十多名兵卒。这位将领的披戴可比林校尉气派多了,头戴簪缨铁盔,身披铁制两当铠,身后背着两把短铁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