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请您老掌眼。”
发福中年人连忙翻开了盒子,只见里面一长一短,装了两条卷轴。
“小余,我和你说了,要是请我看木材,我老头子几十年可没有白活,可以非常肯定的鉴别出来。”杨老摇头道:“可是,现在你却让我看画,和我的专业不对口,可能出现误差啊。”
“杨老您又谦虚了。”
发福中年人笑道:“有句话不是叫触类旁通吗,电视上那些收藏大家都说了,文物都是横向联系的,你能看出古老家具的具体年代,肯定能够鉴别出图画的新旧来。”
说话之间,中年人已经把一条卷轴拿出来,解开了上面的系绳,准备展开。
就在这时,杨老伸手阻止,问道:“小余,和我说实话,这两件东西,你有没有找其他人看过啊?”
“没有。”
发福中年人一怔,下意识的摇头道:“才收上来,我就找杨老您了。”
“那我不看了,你把东西收起来,先让其他人看了,再过来找我。”杨老闻声,立即拒绝起来。
“为什么呀?”
别说中年人莫名其妙,就连旁边的王观与俞飞白,也是迷惑不解。
“小余,你怎么不明白,我这是为了你好。”
杨老耐心劝道:“我对于书画这玩意,并不是十分jing通,如果鉴定错了,我最多是闹点笑话。可是,就怕你先入为主,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岂不是误了你。”
“杨老,我……”
这时,发福中年人有些感动,不过表情却有些怪异。
王观在旁边,看得十分清楚,心思一动,就明白过来。这个中年人,恐怕已经是找其他人看过了,但是又不放心,又来请杨老掌眼。可是,他才说了,没有找别人看过,现在自然不好改口,所以左右为难起来。
与此同时,王观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带着几分见猎心喜的心情,笑着说道:“这位大叔,你的东西,能不能让我们看下。”
“你们……”
发福中年人转头一看,脸上顿时露出迟疑的表情。主要是因为,王观与俞飞白太过年轻,明显不能让人信服。
“小余,不要以貌取人。”杨老见状,立即皱眉道:“这位小哥,眼力十分高明,就是在刚才你没到的时候,人家就拣了个漏。只花了五百块,就买了条沉香手串。”
“什么?是不是真的,杨老你可别蒙我呀。”
发福中年人惊叹起来,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se。
“东西就在这里。”杨老伸手一指,微笑道:“无缘无故的,我骗你做什么。”
王观也知情识趣,把沉香手串递道:“大叔,既然大家都是藏友,那么相互交流一下,总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没问题。”
人家那么大方,把沉香手串递过来了,发福中年人自然不能那么小气,也把手中的画卷搁在了王观的面前。
不过,中年人显然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的东西,心不在焉的把玩沉香手串的同时,更是频繁的抬头,注视着王观的动作。
王观表现得十分专业,早上出门逛古玩市场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白手套、放大镜之类的东西。现在把这些东西在桌上一摆,倒是让中年人有几分放心。
“我先来……”
一有鉴赏古玩的机会,俞飞白向来是不甘落于人后。只见他十分规矩的穿戴了白手套,然后小心的接拿画卷,平铺放在桌上,慢慢的展开。
片刻之后,一幅se彩斑斓的图画,立即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王观在旁边仔细观赏,发现这幅图画,是横向观看的。图中,画了一小丛花草,有一枝花朵特别的艳丽,吸引了一只翩跹飞舞的蝴蝶绕飞。同时,在草丛之中,匍匐了一只花猫,猫形肥硕,看似懒洋洋的蹲伏,却自有一股独到的神韵。
图中除了花草猫蝶以外,在上方空白的地方,还有长长的题跋。题跋的长文,是繁体字,用行书写的,字体潇洒飘逸,看起来相当不凡。
俞飞白观赏片刻,干脆念诵起来:“此戏猫舞蝶图,内江张夫人曾氏友贞所绘也……”
“什么,是曾友贞的耄耋图?”
听到这话,杨老竟然坐不住了,飞快站起来,凑近观看。
“杨老,这个曾友贞,是什么人啊。”王观好奇道,图画上,长长的题跋,密密麻麻的一大段,他也没有兴趣逐一辨认,干脆直接询问起来。
“夫人既擅绝诣,晚年尽以手诀授哲嗣善孖、大千……”
杨老也没有卖关子,指着题跋上的一段文字,念出来之后,笑着说道:“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大千这个人。”
“张大千!”
王观和俞飞白同时惊叹起来。
这个名字,在近现代的画坛之中,绝对称得上是如雷贯耳。基本上,只要对国画有一些了解的人,绝对绕不开这个著名大画家。
“没错。”
这个时候,发福中年人有些得意道:“曾友贞,就是张善子、张大千的母亲。而图画上的题跋,却是当年蜀中老翰林、著名藏画家傅增湘先生的亲笔所书,有落款,以及印章为证。”室。”
王观等人的目光,落在题跋的最后一段,的确看到了这个傅先生的印章。同时,长长的题跋内容,也表明了这个傅先生,是曾友贞丈夫,也就是张大千父亲的好友。
如果,从这些内容来看,这件图画,应该是张大千母亲曾友贞亲笔绘成的。
可惜,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