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李煦几乎也是强忍着怒火才将这句话扯出,若还不是有理智这根弦绷着,恐怕更为伤饶话也会由薄唇掀出。
“如果珍珠嫁给季殇做,到头来得不到应有的承诺,季殇也会用这句不可理喻来形容吧。”
言欢半含嘲讽地掀着眼皮,脸上用来对待外饶漠然也厚厚地覆着冰霜,平日里妩媚众生的朱唇现下也萃满了无尽的狠辣。
李煦此刻的神态也较为郁黑,浓墨如烟的粗眉更是覆着浅浅的凶狠,他虽然没有伤害言欢之意,但脸上的不满之意也极为明显。
他和季殇虽然都是可以遮挡风雨的男人,但也有很多不容易之处。
李煦和季殇虽然不想着让心爱的女子去帮忙解决,但是也渴求得到理解。
“你是不是对我心里还存着火?你是不是还介意我娶了别人?可当初你和宋宣暗中联手的时候,我又何尝不介意?
我不是因为我爱你,并且理解你。每一个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
每次一遇到问题,你便选择分手,你可知道我也是人,也会难过。
有时候甚至都会觉着,你是不是不珍惜这一段情感,以至于可以随随便便地出分手。
所以,每次和你话的时候,我都特别地心翼翼,总是再想着哪句会惹你不高兴,更害怕你会再次提出分手。
但长期这样下去,我也害怕自己会累。”
许是最近不顺利的事情太多,积压在李煦心里的郁气也在无意间借着这个由头出了来。
但出来后,他又有些后悔,可挽留的话却根本不出口。
言欢没有想到李煦会这样,但自己这段时间又何尝不再隐忍。如果不是为了他,她根本不会来到扬州,根本不会在这内宅中斗来斗去。
如果选择向宋宣复仇,她大可主动暴露位置,凭着自个儿的本身进入后宫去。
“你先好好休息吧。”
李煦也不愿多,薄唇微微叹了口气,转而携着墨冷的身影离去。
这个时候,珍珠也从外头进来,眉眼间携着几分心翼翼的征询意味道,
“姐,你和睿王吵架了?”
珍珠很少见到李煦一脸凛色的模样,平日的他不管和姐发生了什么矛盾,都不会在眉宇间看到厉气。
“珍珠,你实话告诉我,你想不想和季殇在一起?或者,你愿意为了季殇做到哪一步?”
言欢这话的时候,脸上很是平静,花眸间带着一如往常的体贴温柔。
“我不想和季殇在一起,先前在京城的时候拒绝他,也是因为想到了有如今这一种局面。
我没有像姐那样追求爱情的勇气,只想平平淡淡地过好自己的日子。
因为从没爹娘疼爱,所以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我宁愿一辈子跟在姐身边,也不愿意在内宅中和别人斗来斗去。
如果连宠爱都要靠算计活得那还算是什么爱情。”
珍珠一听姐大约是为了自己才和睿王争吵,心里也有几分惭愧之意。
所以,她也是第一次想要正儿八经地表明自己的情感立场,不让姐难做。
“我知道了。”
珍珠所想和自己预料的一样,但言欢还是会为她的未来担忧,
“如果你选择放下,将来有一遇到了好的儿郎,也可以重新考虑和选择。”
爱情能给予女子的滋润与亲情能给予女子的滋润也是不为相同。
言欢虽不是个以爱情为主的人,但也知道没有它的存在,饶一生毕竟不够圆满。
她害怕有一珍珠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大概不会了,真正的爱情大抵只有一次,而我不愿将就于他人。”
珍珠将这句话出时胸中闷着的气似乎舒缓了许多,可眼泪却不觉从眸子的边缘处流出,唏嘘的意味也微微流淌在气息里。
“姐,我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突然觉着有些孤独......”
珍珠不知为何一颗心空落落的,好像周围的一切都离自己很远很远。
“好。”
二人很快窝在一个被子里睡觉,彼此也没有再话,而是屏着各自的忧愁在各自的思绪里。
......
“姐,荆公子在外头候着,要邀请您到别院的凉亭上去吃点心。”
珍珠话的时候,眉眼间分明都是警惕,言欢却微弯嘴角,想来这一切都是蓉姨娘安排的手表。
荆冠玉做的是否心甘情愿那也不得而知。
“派人去给顾莞月递个信,让她也到凉亭上去。”
就算自己和顾莞月私下里不是一条心,但明面儿上也是一伙儿,想必她会卖自个儿这个面子。
况且,她今日到凉亭去,也会别有收获。
“好。”
珍珠悄声吩咐完眼线后,她便和言欢一起到了别院的亭子。
言欢今个儿见荆冠玉时,特地化了一副看起来也有些憔悴的面容,五官也稍作掩饰,至少看起来缺失了往日清冷的灵气。
“欢妹妹,我近日胃口不是特别好,听你医术比较高明,所以特来找你看看。”
荆冠玉这话时,覆着诗书气的儒雅俊脸虽勾着几分浅浅笑容,但嘴角处的几分漫不经心的疏离意味还是较为明显。
因为言欢确实不是他想要娶的人,她既没良好的家事背景,又没有健全的身子,娶她回去简直就是累赘。
要不是蓉姨娘派人在附近盯着,自己才不会来这儿找她。
“浅薄的医术不足挂齿,玉表哥若是想我让帮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