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望着翩翩起舞的蝴蝶,心中也诧异得厉害——
她可不相信自个儿这看得过去的舞和言晴那听得过去的曲,能轻而易举将一群五光十色,洋溢着翩翩风采的蝴蝶招至。
人为的可能性较大——这是言欢的直觉。
果不其然,一抹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身影就映入众人眼帘。
此人便是杨清,他吹着萧儿携着蝴蝶往言晴身旁凑,才子佳人的美好共曲仿若一幅充满诗情画意的画卷,让人挪不开眼帘。
杨夫人望着此幕,眼角的笑意如迎春开放的鲜花——
原来清哥儿也是个会讨姑娘欢喜的少年郎。
原本她还以为杨清心思太直,不懂姑娘家弯弯绕绕的情感。
言欢也是个识相的,肢体一舞,便不着痕迹地回到了座位。
言晴很快也明白了杨清的心意,面儿上微微映红,但眸光还是大方得体地对上杨清的视线,嘴角着温意暖暖一勾。
杨清看的心花怒放,萧里吹着的曲儿更富生机,仿若站在枝头报喜意喜鹊儿。
“撇开家世,这还真是一对才子佳人。”
“不错,杨夫人还是挺有眼光!”
“我说言晴那丫头幸运也是真的!
杨清似乎对其很上心。”
“少年郎对少女爱慕的时候,做些讨欢心的事儿可是再正常不过。”
说最后这句话的便是崔夫人,曾几何时,她和崔将军也是青梅竹马,刚成亲时也曾你侬我侬过,但刚怀上孩子没多久,他便管不住下半身,忍不住纳小妾。
当时的崔夫人别提有多伤心!特别是,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姐儿,崔将军纳的美妾没过多久便生了个哥儿,前后一对比便更是伤心。
但日子总要过下去,为了不让若姐儿以后有依靠,她咬着牙,忍着气儿,继续对崔将军采取怀柔政策。
功夫不负有心人,崔夫人没过多久,终于又怀上了孕——
喜的是终于是个哥儿,若姐儿于以后有了依靠。
但崔夫人最近一提起若姐儿,心里也闷的厉害,因为其到了出嫁的年纪,非说对街上看到的一个少年郎,一见钟情,非其不嫁。
崔夫人只当她是说笑,一开始没当真,没想到,崔若后面越说越认真,甚至还将只见一面,便钟情不已的男子画出来,派人去寻找,崔夫人的脑仁这才正式开始疼了起来。
“好清儿,你和晴儿的琴萧合奏真是让阿娘大开眼界。”
杨夫人率先拍了拍掌,一脸笑意地夸赞道。
安平郡主眸光却带着讽刺意味瞟了杨夫人一眼,
“真没见过脸皮厚到夸自己儿子的。”
杨夫人转过脸来正好迎上安平郡主的视线,
“郡主,不知您觉得今日清儿和晴儿的表现如何”
“好的很。”
安平郡主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凭心而论——这两人合奏的表演的确还过得去
要是硬着嘴皮子说不好,那可真是失了教养
“清儿,晴儿,你俩还不快谢过郡主。”
杨夫人的一句句话便像一记记狠刀子,“唰唰”地割在郡主的脸上,火辣辣的耻辱感一点一点地漫开。
但她还是掐着指尖,忍着气儿接受了二人的道谢。
安平郡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杨夫人变着法儿地回击,要是圣上知道了,其心里恐怕也会不高兴
杨夫人为了言晴一而再而三地这样做,究竟有什么企图
经历了一世,言欢已经不相信所谓的眼缘——
如果不是利益趋势,缘分的深入也不会水到渠成。
可言晴身上真有什么利用是价值,言欢目前还没有看出来,但其隐约觉着杨夫人起初是被谁压迫着而不得不做这个决定。
当然这只是凭直觉作出来是猜想,而直觉往往是历经世事,有所磨砺才会酿出。
假设言欢猜想的正确,那能让杨夫人受到压迫的,无非是死在手上的人命或一些处理不干净的大笔钱银。
把二者与言晴扯上关系,言欢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毕竟言晴要在外边真的有官府背景,早前在府里要自己的小命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苦要大费周章使些见不得人的内宅手段,结果还失败了。
可要真是前者,言欢的脑海里就不由浮出一个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念头——
言大爷会不会没死
她先前隐隐约约从父亲那儿知道,大伯当年虽然在朝廷的死报上有他的名字,可即使派了很多人去找,也不见其尸首。
看战场上那血流成河的架势,以及常人对于情况的判断,大伙便只能认为言大爷死了
当今圣上也认可这一说法,不仅将爵位延后,而且还给言老夫人加了一个诰命,算是对忠君爱国之士的一种补偿。
“欢妹妹,你脸色这么白,莫非是不舒服”
言晴的长姐关怀又在众人面前显了出来,温温的语句让谁听了都会如沐春风。
“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想去厢房换件厚实点儿的衣裳,不知杨夫人可否准许”
言欢说话的意思便是变相出恭,只不过在宴会上不便明说,但杨夫人是个明白人,再者,今日的主角亦不是言欢,所以便由她去吧。
何况,这些年,言欢一直压着言晴的风头,今个儿言欢不在场也是好的。
唉,一说到,蓉姐儿那该死的丫头还真是气人。
“好,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和府里的人说。”
杨夫人和蔼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