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军棍打的宁县兵叫苦连天,作为宁县兵都尉的耿进山一样脸上无光,被萧文斥责一通后,耿进山主抓了之后的岗哨,虽然执勤的士卒暗暗叫苦连天,但军棍在前,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理论上人是不可能在一个坑里面跌倒两次的,但这仅仅是理论。
而事实总是让人大跌眼镜的。
明明年三十晚上吃了匈人夜袭的亏,几乎被扭转了战局,但等到初一晚上,两天一夜没有合眼还经历了一日大战的武军军官,想当然的认为被撵来撵去的匈人一样累,是不可能再次夜袭的,更何况昨夜匈人才搞过夜袭,大部分的军官认为匈人不可能再上演夜袭。
所以想当然的又忽视了岗哨。
而匈人,不负萧文的担忧,在夜间又展开了夜袭!
这些匈人已经无路可退了,纵然再累,也不得不强撑着展开夜袭。
萧文睡下没多久,就听到士卒呼喊匈人来袭,一个激灵全身睡意消散后萧文急忙穿衣出帐。
嘶……
又是冲天的火光!
萧文冷气连连,十来里外的三个军寨被匈人袭击,此时火焰腾腾,又一次点亮了黑夜。
“蠢货!!!白痴!!!”
萧文气急败坏的怒斥起来。
猪队友,神他妈的猪队友啊,竟然还能被匈人得手,这他妈得有多蠢才能连续犯错?
“全军戒备!看护好马匹!等待军令!”
萧文下令。
这次扎寨,汲取了军寨群间隔过大的弱点,几万步卒的军寨间隔极小,如何贴着军寨边缘行军,在军寨火光的引导下,不会变成盲人,所以萧文估摸着左将军会下达支援的命令。
果然,没多久就有军令传下,涿县师出兵一营,支援友军。
接到军令,萧文就像带兵出去,但萧定军拦住了萧文,道:
“小文,你不能事事抢先,这次就让我带队吧。”
萧定军劝下了萧文,主动带了一个步营前去支援。
这场夜袭没有昨日年三十那般损失大,但即便如此,被袭击的三个军寨也是死伤惨重,但武朝兵卒终究打退了匈人的骑兵,不过三个军寨的损失亦是不小,听归来的萧定军讲,起码有四千余人的死伤。
“白痴啊!一群饭桶!”
萧文只能咒骂,武朝这兵制太落后了,府兵军官绝大多数都属于战时提拔,根本就没有相应的军事素养,或许作战还算勇敢,但其余方面简直和猪一样的愚蠢!
被萧文咒骂的猪队友,虽然被匈人又狠狠的欺辱了一通,但作为偷袭方的匈人其实也不好过,勉强纠集了三千余骑展开了偷袭,但鏖战时久的匈人,已经不是昨夜如猛虎下山之姿了,被武朝士卒击退后,匈人将领清点人数,参战的三千余人,回来了还不到两千。
而他们,还要和酷寒做斗争。
这几乎是中部匈族最后的疯狂了。
次日天亮,代州军展开了最后的一波围剿,而人困马乏的匈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在勉强挪腾了数个时辰后,最终没躲过被全部包围的下场。
“金狼神的勇士,为了匈人!杀!”
就在过了未时没多久,这些被困的匈人嚎叫着发动了最后的冲击,大绝大多数的匈人,却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只有不到百骑冲出了包围,分散后四散逃逸。
至此,在代州军军寨群中为祸两夜两日的匈骑,出来少数逃走的,绝大多数都伏诛。
“终于结束了……”
又奔波了一日的萧文,看着战场,不由送了口气,两天时间,被这些匈人折磨的快要崩了,现在终于清理掉了。
不容易啊!
就在萧文刚刚感慨完毕,萧定军在一旁幽幽的说道:“战事还没结束……枢密使那边,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萧文遥望着被地平线挡住了视野的远处,露出凝重那里是真正大规模的步骑对决,那里战事的结果,才关系着武朝大军的前途啊!
不知道那里,打的如何了!
……
凉州军和幽州军的军寨群内,虽然匈人还在苦苦的挣扎着,但人困马乏的匈人,已经没了骑兵最大的优势速度,照此情况下去,顶多明日,这些匈人就会覆灭。
但是,武朝军队真的能等到明日享受胜利者的荣光吗?
步骑决战之地。
战事在如火如荼的展开。
当抛弃了一切幻想,只想着用武力击破前面大军的时候,左贤王恢复了作为一个统兵者的本色。
五千亲卫骑兵压阵,万人队不顾一切的轮流进攻,茫茫的骑兵像是不断汹涌的海浪一样,不断冲击着武朝大军的阵势。
从巳时开战道未时结束,足足三个时辰,匈骑的攻势没有任何停止,一个营又一个营的武朝兵卒在这般强度的大战中崩溃,尽管督战队冷酷无情的斩杀着不断出现的逃卒,但从最前面逃下来的逃兵溃将,始终没有停过。
高亭岳像是不知疲倦的机器,带着麾下的骑兵,不断在战场上冲杀,对撼着进攻的匈人,紧随他的骑兵,从两千多一路减员,当未时过去后,再一次击溃了眼前骑兵的高亭岳回身一瞅,身后的骑兵,竟然只余下了不到五百人。
高亭岳凄凉的惨笑,骁骑营最后一支建制的骑军,在自己手里竟然折的快要没了!
中军的鼓声还在持续的敲击着,京军乃至三州战军,依然还在坚持,可高亭岳却彻底看不见希望了。
还能坚持多久?
“兄弟们,”高亭岳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