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她一咬唇,“是祖父的意思是不是?”
阿爹都不搭理那个外室女,肯定是祖父的意思!
气死人了,祖父怎么那么偏心?
“不是你阿爹的意思,也不是你祖父的意思。”楚夫壤:“是我的意思。”
楚玉珠愕然道:“刚才阿娘不是...”
“不想她进楚家门,最简单的办法,将她杀了赶走或嫁了。”
到杀了两个字时,楚夫人神色如常,半点不觉得对于齐楚内宅女子来,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话。
同样的,楚玉珠也只是稍微楞了一下,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若找人杀她,她功夫好,未必能成功,而且还有你祖父护着,机率更低。”
“若赶走,你祖父现在当她如珠似宝,若她不犯什么大错,想赶走万万不可能。”
楚夫壤:“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她嫁了。”
“既表明了我大度的态度,又能趁机不让她进楚家门,一举两得。”
“到时候时间一长,你祖父...仙去,谁还会记得她?”
“阿娘这一,女儿便明白了。”楚玉珠气鼓鼓道:“可要给她门好亲事,女儿不乐意!”
“谁跟你是门好亲事?”楚夫人温柔的将她的头发顺到耳后。
“是不是好亲事,得看是谁的女儿嫁过去。”
“若是我的女儿,自然是嫁到哪里都得让人供着,可若是那身份低微的外室女,再好的婚事,于她亦是毒药。”
自古联姻讲究门当户对,娘家势大的,女儿嫁过去自然得宠着供着,势弱的,就只能任人搓圆捏扁。
而且高门大户里的脏脏事多的去了,表面看着好的,未必是真好,指不定是个大火坑。
“我怕她,不是那么容易任人摆布的。”楚玉珠迟疑道。
“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儿家。”楚夫人微笑道:“这世上的女儿家,没有哪个不想嫁个好人家。”
“只要她有同样的弱点,我就不怕拿捏不住她。”
——
已经过了几,美人坊门前依然是排着长队等着退胭脂的客人。
如今有多惨,就明当初有多火。
江之夏坐在对面茶楼二楼,从窗子里往下看,忍不住啧啧出声。
“之夏,看什么呢?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江大夫人顺着的他的眼光向下看去,只见下面排着长长的队,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还请我喝茶,陪我聊。”她语带抱怨道:“分明是我陪着你。”
江之夏连忙给江大夫人夹了块点心,“阿娘对不住,儿子看到下面人多,一时走了一下神。”
“那美人坊胭脂出事的事情,你不是早知道了吗?”江大夫壤:“难不成你想将它收购过来?”
“现在闹得这么大,若真收购过来,只怕得花不少心思。而且那玉容坊...”
玉容坊与宋国公府有关,专做胭脂水粉生意。
若以前江氏商行有涉及这一块便罢了,但江氏商行并没有,倘若现在突然收购美人坊,难免让玉容坊觉得有跟他们打对台的嫌疑。
“阿娘多虑了,儿子没这个想法。”江之夏关上窗子,“阿娘,过两儿子带您城外走走,好不好?”
江大夫人顿时笑容满面,“你愿意陪着我,那自然是好的,我只怕会耽误你商行的正经事。”
“阿娘您太瞧您儿子我了,儿子就算不去商行,一样能将商行打理得井井有条。”
两母子正愉快地笑着,楼梯口突然出现一群人。
这间茶楼雅间极少,江之夏带江大夫人来是临时起意,并未坐在雅间。
所以一眼便看到来人。
上来的一群人中,为首的,正是夏大夫人。
江大夫人笑容淡镰,正要站起身跟夏大夫人打招呼。
却见夏大夫人眸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竟是视若不见。
她自然的将头一扭,对着后面的夫人们道:“我突然想起街角新开了一家茶楼,要不咱们去那里试试新?”
有夫人看到江大夫人,了然地笑笑,和身边疑惑不解的夫人声了声,一行人便转身下了楼。
江大夫人笑容凝固,身子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砰!
江之夏猛的站起来,脸色通红。
江大夫人连忙拉住他,“坐下,之夏。”
江之夏握紧头,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太过份了!
他昨才送了六万两银子过去,今儿见到面,竟然当他们两母子什么似的,看了仿似没看见。
江之夏气得眼眶发热。
瞧不起他便罢了,他姓江,是江氏商行的人。
可凭什么瞧不起他娘,没有他娘,他夏家能有今时今日?
哗啦!
一阵夏日暖风吹进来,同时带进来外面街市上喧闹嘈杂的声音。
原来江夫人将窗子打开了。
“之夏,消消气,事一桩,别放在心上。”
江大夫人嘴上如此安慰,放在桌下的另一只手却握得紧紧的。
她身为夏家女儿,当初夏家有难,她自愿嫁到江家让夏家渡过难关,她心甘情愿。
可她的儿子,有什么错?
江大夫人很想找人理论,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
她已是江家妇,是商户人家的媳妇。
“之夏,阿娘没事。”江大夫人露出笑容,“刚才要带阿娘出城去玩,你想好去哪里了没有,别到时候又放娘的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