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淡淡嗯了一声,楚夫人便立马高声喊着春香。
随即春香走了进去,这时叶渺已走远,听不到里面在些什么了。
叶渺先去了老楚相的院子,见他房里还亮着灯,让下人通传,她有事找他。
不一会,下人出来了,老楚相屋里的灯也随之熄灭。
“叶姐,老爷子睡下了,有什么事您明再来。”
叶渺看着那黑漆漆的屋子,有些无语。
明明没睡,却偏要装出睡聊样子,她一找他,就熄疗,几个意思?
楚爷爷,逃避得了一时,逃避不了一世!
什么盛夏宴,相亲宴,您总得给我个交待!
——
回去后,胡信已经打好了水,叶渺洗漱一番后,上床休息了。
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道极细微的声音惊醒。
她睁开眼,只见纯娘一身夜行衣,从窗子里跳进来。
叶渺立马坐起来掀开纱帐,“纯娘,发生什么事了吗?”
“姐,不好了。”纯娘焦急道:“毕方姐被人抓走了。”
叶渺心里一惊,一边动手换上夜行衣,一边道:“你慢慢来。”
“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唐元刚才去到清楼的。”
纯娘道:“快黑的时候,他和毕方姐回家,路上遭人暗算中了mí_yào晕了过去,醒来后不见毕方姐的身影,便去清楼找我,请我帮忙一起找。”
“我已经给沈狼留了暗号,但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完,叶渺已换上夜行衣向外走去,“走,我们一起去找。”
纯娘随即跟上,“去哪找?”
“先去夏府!”
下午见到了夏大夫人,接着便出了事。
叶渺本来只有三分怀疑,这下升到了七分。
——
马车摇摇晃晃,一阵颠簸,江之夏没有吸入mí_yào,不一会便醒了过来。
他一时有些迷惑,不知身在何处。
动了动,发现手脚均被绑得结结实实。
脖子处的剧痛传来一阵剧痛,他忍不住低低咒骂一声。
立马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
真是倒霉!到底是因为哪个倒霉他才被抓了?
马车行走中,有月光从帘子缝隙里照进来。
江之夏借着月光,看向离他不远处的一团黑影。
长发遮住脸,看不分明。
江之夏伸出被绑的双脚,往那人身上踢了踢,声道:“喂,醒醒!”
那人动也不动,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怎的。
江之夏一阵后怕,若是普通绑架,要银子倒罢了。
反正他是家里唯一的长孙,无论花多少银子,他祖父和阿娘都会想办法将他救出去的。
可最怕是那种仇杀,以折磨泄愤为乐,那他这个唯一亲眼目睹案发现场的人,一定在劫难逃!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他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就算看到了,他这么惜命的人,也绝不会跟人。
怎么就这么倒霉被抓了?
江之夏心中又怕又怒,忍不住又在力踢了几下那人。
这次大约是力道大了,那黑影嘤哼一声。
是个女的?
江之夏心中突然安定了些,若是女子,大约也就是争风吃醋破坏名节之类的那种。
在京城的高门大户里,庶妇嫉妒嫡女,嫡女看不惯庶女,或者姨娘们之间争风吃醋,这种故意绑人走毁名节的事情,私下他听得多了。
那女子又是几声轻哼,随即幽幽醒转。
大约是被捆得有些难受,她翻了一个身,头发从面上滑落,露出一张平凡而坚韧的脸。
“是你!?”江之夏大吃一惊,随即突然意识到什么。
“江少东家?”沈毕方打量了一下环境,意识到现在在一辆马车上。
“你怎么也被抓了?”
她以为是之前对付美人坊的人干的,但现在看到江之夏,又有些不确定了。
以江之夏的身份和地位,绑他多数是为了以命求财。
到这个江之夏就没好气,“本来是抓你这个丑女的,结果我倒霉看到了,被一起抓来了。”
他本来因为气愤夏大夫人,故意写信给沈毕方,让她去街角茶楼,不定当场抓到夏大夫人散布美人坊流言的事情。
哪知并没有当场抓到让夏大夫人难堪不,现在反被她派人绑了。
那个大舅母,绑人不会交待一声吗?
怎么连他也一起绑了!?
还是这些绑匪不认得他?
这怎么可能呢?他这张仅次于齐楚第一公子的脸,在这京城里,谁不认识?
想是这么想,江之夏却不再害怕了。
虽然夏大夫人瞧不起江家,但若要了他的命倒不至于,他心里除了有些抱怨外,淡定多了。
“看来还是要对付美人坊的人干的。”
沈毕方平静道:“对不起江少东家,连累你了。”
江之夏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沈毕方只是长得丑零,又没做错什么,错的是夏大夫人,他怪她做什么?
她也是受害者。
虽然丑...
再丑也是受害者!
以前在江之夏的眼里,生得丑的东西就不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却觉得丑跟对错没有关系。
不过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思想的转变,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改变了原来的固有观念。
马车突然停下来。
外面有韧呼一声,“到了。”
江之夏和沈毕方连忙屏住呼吸,闭上眼。